第 48 章 风水局(中)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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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风水局(中)

  [欧巴]

  这荒郊野岭的偏僻,我还以为出租车不好叫呢,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一辆。

  我扶着老太太上了车坐下,想了想,自己也坐到了后面,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我几眼,等我坐下了才问我道:“去医院吗?”

  “不是不是,”我赶忙否认,难道看到我带了个老人家就以为我要去医院?“去那个……铁桥桥村?是叫铁桥桥村吧。”

  我本想让这老太太回我一句,可老太太一上车就拄着拐杖闭目养神了,好像耳朵也不太好使,根本就没理会我。

  司机这回不在镜子里看我了,直接扭过头来,拿着打量的目光看了我好几眼。

  我蛮奇怪的,问他道:“不走吗?”

  “走,走。”

  到了地下了车,我把钱给付了顺便还把这老太太给扶下车。我绕到老太太那边的时候看到那司机正拿着我给他的钱左看右看,看得那叫一个仔细认真。

  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这么薄弱了吗?十几块钱我也不至于给他□□啊!

  老太太在我的搀扶之下,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往前走,她模模糊糊地说:“小伙子,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看着这老太太实在可怜,忍不住问道,“奶奶,你家里人呢?”

  “都死啦,”老太太扭头看了我一眼,“老头还好,是老死的,儿子却不好了,城里做工时候被杀了。”

  我吃了一惊,“被杀了?”我赶紧问道,“那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都查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什么进展,”老奶奶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我这老骨头撑不撑得到那一天了。”

  我听着也挺伤感,毕竟警察是人,虽然是规则的执行者却也做不到尽善尽美,不过像这种刑事案件应该还是比较受重视的。

  眼看这老太太实在悲伤,我劝了两句也不说话了。

  铁桥桥村在一座无名土丘山的山脚下,村里有耕地,老人家离不开地所以都是以务农为生。我跟着这老太太一步一步地进村,村里人估计少见生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带了几分奇怪。

  老太太带着我挺到了村尾上的一座小破屋里,她眯着眼睛看着这屋子和我说:“这是我家。”

  我想着既然把人送到了那我就告辞呗,何老师还在那等我呢。老太太说:“大老远的麻烦你小伙子送来也不容易,进来,进来,奶奶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麻烦了……”

  老太太一马当先地就进去了:“快来,来。”

  我踟蹰了一下,还是往里走了。在我抬脚要跨进门的时候,一个路过的村民忽然叫住了我:“哎,干嘛的?”

  “啊,我……”我话还没说出来,手势就先摆上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扇破败的门。

  村民又问:“你是来祭拜这家人的吗?唉,他们家的人也真惨,唯一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活大了还在城里死了……”

  村里人都很健谈,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我也没注意听,脑子里却朦朦胧胧地跳出了个十分久远的回忆,我想到了之前在工地里一直挖土不知死亡的那个民工鬼。

  也不知道他死得安息没有。

  迷糊之中,我看着面前这人嘴巴一张一合像个□□似的蹦跶,又干巴巴地转头,看到这间房暗黑一片的屋子里头,那穿着发白蓝布衣的老太太端着水杯在朝我打招呼,她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拄着拐杖,两边的平衡根本把控不住,将将就要摔倒。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垮进了门槛。

  “哎!那老太太最近刚……”

  那扇院门上也不知贴了一副几几年的春联,斑驳残缺得只剩下几碎片的红纸,我听到我身后“砰”得一声响,不知道哪儿刮过来大风直接把这门给合上了。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只有个四四方方的小房,老太太的小脚踩在门槛上朝我招手。

  “过来,朱珠。”她这样朝我叫着。

  我心里一凉,朱珠?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因为他已经死了好久了。

  这老太太是谁,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

  我刚想开口质问她,可我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仿佛被叫了身体里的魂,下意识地想要跟着这声叫唤往里走一样。

  慢慢地——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屋子里的黑暗处走进去,那道门槛似乎是一个准入证,在我双脚踏进门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啪”地一下,断了。

  我跟拔骨抽筋了似的软趴趴地跪下,在我正眼前的房梁上,悬着一根空荡荡的白绫!白绫飘飘然,我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眼前晃来晃去的一双小脚。

  擦!我被人摆了一道!

  我意识到这个情况之后直接连滚带爬地往后摸,我记得我只是跨进了这个房门一步,我记得我后面就是房门。

  我只要爬出去就行了!

  可我退到最后,伸手往身后一摸,却摸到了一面湿漉漉的墙壁,这墙应该是泥堆的,随便一碰就淅沥嗦嗦地往下掉土。

  我踏进来的那扇门莫名其妙地挪到了我的对面,户门打开,射进来金灿灿的光。

  那双小脚又在我眼前晃了。

  按理说我直接总中间穿过去是最直接也是最快的路径,但是因为正中间那个白绫还在那荡吧悠悠,是不是还让我模糊着看到双小脚的轮廓,我实在不敢在这下面穿过去。

  万一我穿着穿着一双脚就实在地踩到了我的脑袋上咋办?

  我硬是撑着让自己给站了起来,背后贴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川渝地带本就湿潮,这还是在山沟沟里,我贴着走的时候觉得衣服已经被这墙上粘着的若有若无的水分给湿了个彻底,背上估计都趴平了一层泥。

  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那条恐怖的白绫上。

  可是走着走着我却觉得不对劲了,就算我腿脚都软,挪动速度比之蜗牛快不了多少,可是我也总归是在争分夺秒地挪!为什么,为什么那扇门却依旧在我对面晾着,正正好的一条线?

  我在动,如果这条对着的线也在动,那就是说……门也在动!

  卧槽,这他吗是什么屋子?

  我想了想,总归这样不行,我再怎么挪都是无用功,到最后只能把自己给耗死过去,要么就……拼一拼?

  越过那条白绫,直接冲出屋子!

  我这样想着,脚下颤巍巍的步子也跟着停了,目光不再注意那条邪乎的白绫而是盯准了那扇敞开的大门。没关系,我给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头打气,没关系,闭着眼睛跑两步,两步就可以逃出生天。

  自我暗示法还是很有用的,我狂跳蹦哒着直窜180的心率竟真的被我慢慢地安抚得温顺了下来,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脚下一蹬,立刻就跑了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立刻就正撞上了一堵墙,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那堵墙的力道太大,我被撞的直接被反弹了回来,四脚朝天地摔了个凄惨。

  草他奶奶......

  我给摔的七晕八素,说真的我觉得我冲锋在前的脑袋肯定都在这堵墙上撞鼓了一个大包,我下意识地就睁开了眼……

  撞一个大包有什么要紧的,一睁眼对上个死人那他妈的才叫恐怖!

  那条空荡荡的白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了一个尸体,就是我扶着回家的那个老太太的!她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眼窝倒垂成一个三角,眼眶里的眼珠子也已经腐烂,一堆小飞虫围着这篇蛆肉在那嗡嗡的飞,上吊死得尸体舌头都吐的老长,可我竟不知道上吊死的尸体脖子会被拉长,松垮垮的皮肉里好像已经没有了骨肉相连,她那脖子就跟经年累月的皮筋似的,好像一碰就能断。

  她仅剩的那一点残缺的眼睛盯着我,她死不瞑目。

  “草……草草草!!!”我大骂出声,“你是谁?你是谁啊!!!!”

  尸体就是个尸体,再也没有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目光惊恐地在四下打量,忽然地在屋子的阴暗面看到了一个祭台,桌子摆着两张相,但是估计是因为家里头实在是穷,所以只在两张照片的中间位置放了一个苹果,都已经烂了一大半了。

  很明显地,这是一双父子遗像,那个父我不认得,但是那个子……就是我先前遇到的那个民工鬼!

  “杀人……偿命……”

  我耳边忽然被风带来这么一句。

  我惊得一回头,白绫上的尸体却没了,整座屋子空荡荡的,只有那半个苹果上有一只蛆虫在爬,也不知道这只蛆虫喝刚刚啃了眼珠子的是不是同一只。

  又有声音来了。

  “杀了人……还不肯偿命吗?”

  她说,她一直在说。

  “你杀人了,你该偿命的……”

  “他来找你了,他来带你走了……你跟他走吧,你来偿命吧……”

  周围喧杂吵闹扰得我差点发了疯,我拼了命地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那些声音好像不是从我的耳朵里灌进来的,更像是在我后脑勺上挖了个□□,把这些话混着一缕热气硬是灌进去的。

  “朱珠,你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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