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掌中物(上)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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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掌中物(上)

  [欧巴]

  我大骂了一句“操”,赶忙问他:“那我咋办啊?”好不容易请出来的东西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再回到我身上?

  何老师问我:“真的是朱珠做的吗?你看清楚了?”

  我想了想,好像没看清楚,但是……“范萍萍的记忆里除了朱珠也就没别人了,而且我身上的血媒介不也是他下的吗?不是他搞出来的破事,难道是个空降的雇佣兵吗?”

  何老师踟蹰了一会儿,“那……”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我摸着下巴就有点奇怪了:“嘿!何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何老师一顿,眼神瞥到了窗台上他养着的那盆绿植上,“我有什么能瞒你的?”

  “不对劲,你不对劲!”我说,“我身上替死的血媒介是朱珠下的,朱珠基本上铁板子钉钉的就是害死了这两只鬼的罪魁祸首。但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撇除他的关系,哪怕是扶乩之后也是,你现在还是!”我不客气地拿手指向了他的鼻尖,声音可以板得有些严厉,“你说,你和朱珠是不是有什么合作交易?”

  “原来是这件事。”何老师松了口气。

  我愣住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儿?为什么他会松一口气?

  何老师说:“直白跟你说了吧,省的你东想西想天南地北蹦跶得欢畅。我是个不入流的道士,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道士看面很有一套,而所谓‘相由心生’,人的气运也些许能体现在面向上。”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和你对朱珠的态度有什么干系。”

  “杀人是重罪,无论在阳间法律还是阴司纪律,都是重罪。如果朱珠当真是杀了三个人,那么他的魂会被阴司先一步记罪,他的气运就会大打折扣,‘人在做,天在看’就是这个原因。但是我看他面向,刚正不阿慷慨英勇,并不像是有罪之魂。”

  我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了还看面相,现在证据条条都摆在眼前,你还能替他开脱?”

  “我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何老师朝外头看了一眼,又缓了一口气,“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

  “怎么走?又走哪儿去?”

  何老师抬手指了指门口:“走到外头,有人已经在邀请我们了。”

  我的目光越过了何老师朝着外头看去,教师宿舍的走廊朝外,没有封闭,照进来的全是第一手的好月光。

  其实我刚刚问他“怎么走”只是想问问下一步该干什么,是直接找朱珠对峙,还是先把这枉死的缠在我身边的两只恶鬼的尸体给找到,我有十足理由相信警方还没接到报案也没找到尸体,因为成都的各类小报最近都没有提及过如此频繁的恶性杀人事件。

  我问道:“大晚上的,这个点出去?”

  何老师点头:“这个点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想要指着问墙壁上那两只鬼怎么处理,没想到墙壁上空空如也,甚至连我和何老师的影子都没有照出来,我疑惑了,何老师却见怪不怪,他回答我说:“它们回到它们的地方了。”说罢眼神朝我脚下瞥了瞥。

  何老师身子往旁边一站,大片的月光被他给放进了房里。我发了个抖,知道它们寄宿的地方是我的影子里,我也不敢顺着他的目光去验证,大跨步地走到了何老师的身边,催促他说道:“那快走,快走。”

  何老师把门给关上反锁起来,还贴心地把放在门口的垃圾顺便给带了下去,真是个居家好男人。

  此刻是半夜两点钟,校园里一片万籁俱寂的沉默,两排矗立着的宿舍楼就像是几座阴沉不语的雕像,高高在上地睥睨芸芸愚钝众生,仿佛它们一抬头就能登上天界摆脱垫了根基的泥土地似的。

  我本想着,这大半夜邀请我们的估计是隐约猜到了事情败漏的朱珠,那路程不算远,也就走两个小十字路口的距离。何老师本来也是按照我预想的距离走,在一栋宿舍楼那边准备转弯上楼的,不过那时候挂在半空上那个残败不圆的月亮不然不知道被那片赶来的乌云给遮了一下,夜色一下浓稠得要滴落水珠,何老师的步子也跟着停了,他换了一个方向,朝图书馆那边的问鼎广场走去。

  问鼎广场是我们C大的正中央,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物,其特征就是三个高大的雕有龙纹的红色柱子呈等边三角形站位排列,在它们正南方的直线位置上矗立着校立图书馆,是一个扁平的长方形高大建筑。以这个排列顺讯和位置形状,在问鼎广场后面去看整个布局,就像是一座墓碑面前燃着三炷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只是个美妙的巧合。

  据此,C大的校园传说编的那叫一个神乎其神,有人说因为这块土地底下其实是一个法阵,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有人说这块地原本是一个屠杀场,阴气怨气太重,所以才建了个墓碑和香来做祭祀。不过这些传闻也都只能是传闻,大多都是说两句就直接散了,该借书该借书,该上课也是照样上课,谁还能真刨根问底挖到地底下去探索个所以然?

  何老师急匆匆地走,我急忙忙地跟,走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喘气都困难,更不要说匀起几分稳重去询问原因了。一直到穿过了宿舍区绕过了教学楼走到了问鼎广场,我这才跟着何老师把步子停下,调匀了几口气,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那三根柱子中央坐着个人,形销骨立,面容惨淡,他还穿着白色的衣服,远远看过去跟白纸上拿黑笔画了一个裤头似的。

  果然是朱珠,但是他跑到这儿来干嘛?

  朱珠看到我,表情和平常无异,甚至还挺开心地跟我打了个招呼,跟他乡遇故知似的,他说:”小悦,怎么样,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他这话十足地实在挑衅啊,我听得嘴角抽抽,忍不住骂道:“我糖你大爷!你怎么还好意思和我提糖的?”

  朱珠说:“人我都敢杀,一个糖字怎么提不了?”

  我看了何老师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地跟他暗示:看吧,不打自招了,果然都是朱珠干的。

  何老师回望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我略带得瑟的意味,他只是问道:“人,都是你杀的?”

  朱珠把头偏了偏:“这位……何安老师,您也是玄门的人物吧。我棋差一步,百密一疏,如果早知道你的这一层身份,我就应该拿别的借口在别的日子把小悦给哄出去,然后再让他做我的替身。”

  搞了半天他还是想着把我当作他的替死鬼,可真是气死我了。

  朱珠冷冷一笑:“我一共杀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一个工地民工,他死于觊觎不该触碰的贪婪,在我拿回我族失落之物的时候,他居然想要上我,”提到这件事朱珠都给气笑了,“或许是那宝物的作用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以性乱性不就是你如今干的缺德事吗?”我很不屑他找出来的借口,“你看不起人家,你自己不是也诱惑着让范萍萍走上歧路吗?”

  朱珠冷冷看着我:“你知道的还不少。”

  “比你想的多得多!”

  我俩用目光对决,僵持不下,我对朱珠那是新仇旧恨想要一起轻结,无论是之前的当牛做马还是现在的替死鬼都让我恨透了这只禽兽,朱珠却是一派冷静的看着我,眼里头透着冰凉的悲悯,好像我就是他刽子刀口下最后一个目标似的。

  这时候何老师忽然插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找你的?”

  朱珠笑了笑,抚着胸口说道:“我族是黑龙江扎龙叶赫那拉部,也算是玄术古老传承家族了,当年慈禧太后收集天下封印禁忌术法尽归大统,封印禁忌便就成了我们家族的东西。”

  何老师眼神微微一动,点星了三分妖冶的明光。

  我想着这不是杀人夺财嘛,说得这么义愤填膺骄傲自得干什么,难道还要我给这等土匪行为送锦旗嘛?

  朱珠应该也并不是要我给他去送锦旗,他继续说道:“所以控制一个死魂,让他和我同心同应,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和谁同心同应了?程赛赛?”

  只不过是我的一句下意识的猜测,因为我头一个撞上的鬼就是他,而且按照请鬼上身的那段回忆,朱珠最上心的也应该就是他。朱珠点了点头,应该是应了。

  “厉害了,”我感慨道,“你这一手是怎么玩的?”

  朱珠:“这可不是大学课堂,小悦,”他笑了笑又说,“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把他火化了,骨灰混着莲藕排骨汤一起喝进了我的肚子。它的骨灰就是它的身体,它的身体都成我的了,同心同应,灵魂又有什么理由不听从我的命令?”

  我干呕了一下,其实只是习惯性反胃,没想到真被我给吐出一口黄水,“你恶心,你厉害!”

  何老师扶了我一把,他倒是没什么表示,估计就是对朱珠没什么好感罢了,他说:“偷天换日的把戏没成功,再怎么说都是没理没据的失败。自古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东西也别指望戴悦帮你背着了,你自己拿去吧。”

  “我不要,”朱珠说,“我要和你做个生意。”

  何安问他:“什么生意?”

  我其实也想插嘴去问什么生意,不过总觉得好像这事是关于我,而且对我处于不利的地位,我就先没开口问。

  朱珠说:“我这儿有一颗珠子,能够迷人心,勾人欲,是我祖慈禧太后当年耗费叶赫那拉全族的势力与金钱造出来的。谁拿了它,就把痴毒给提到极致,”他轻轻巧巧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向我说,“我给你这颗珠子,你把戴悦给我!”

  我忍不住地骂了一句卧槽,这是要把我给卖了啊!遂大跨步地往旁边挪了挪,我们三人就成了个三角形的对峙局面,我冲着何老师吼道:“三思啊何老师!”

  何老师看向我的目光暗影斑驳,看起来似乎有点痛心:“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嘛?”

  我一愣,想想虽然何老师三番两次救了我不少次性命,但怎么说我俩也就认识不久吧,这么点时间能培养建立起什么信任?我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朱珠看着这局面,露出了稳操胜券的笑容,他问道:“怎么样?”

  何老师把投在我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但他也没看朱珠,他说道:“不怎么样,那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处。”

  乌云更厚了,遮天蔽日连星星的那点小光亮都给遮了个彻彻底底,朱珠问:“你真不换?”

  我看到朱珠的双手都背在身后,他估计在做什么后招!我赶紧地想张口提醒何老师让他当心,没想到何老师回答得倒是很斩钉截铁:“我不换。”

  忽然的,我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咔嚓声,就像是朽木将催,大厦将倾,细微之处阴暗之地发出的一点点微弱的警醒。我连忙向四周勘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发出了这样子可怕的预警,可看来看去,我的目光居然聚集到了那三支香一样的龙纹柱上,声音从那些柱子上发出,又小到大,不过一会儿眨眼似的功夫,裂纹就乍然而现,像是蛀虫似的沿着柱身盘桓而上,颤颤地抖落了一地大动静的渣滓。

  朱珠的浑身像是蒙了灰,他恶狠狠地笑道:“七世孙明珠,恭迎老祖宗重上人间!”

  他脚下的地都塌陷成了无尽深渊,他似乎是站在了地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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