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求娶_容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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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求娶

  江州知府夫人走前留了几件背隐白丝玛瑙挂件,酥润玉色,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憨态可掬。

  翟夫人没说怎么赏,殷老夫人让丫鬟把东西端到撷芳园去,让几个姐儿分着玩。

  撷芳园的姑娘们没少得过赏赐,大家都是金枝玉叶,没有谁特别贪东西的。每次最大的争议反而是谁先领赏。

  以前姐妹都还小的时候,按嫡庶年龄分。偶有特别喜欢的,姐姐妹妹之间撒个娇,姐妹和睦换着玩也就过去了。嬷嬷也会称赞两句。

  后来殷家大姑娘二姑娘出嫁后,这样的赏赐就变味了。

  殷府三姑娘定给了博昌侯家的庶长子,身份水涨船高。家里有了什么好东西也先紧着她。六姑娘是二房嫡女,七姑娘八姑娘年纪相当,自幼玩的好。都不争这个风头。

  这次东西刚下来,殷五姑娘边道:“依我看,这次心宜表姐和三姐姐先挑,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再挑。余下的我们几个姐妹按年龄序齿分了得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

  论到南嘉鱼时,她一看就看中了白玉玛瑙卧兔,她特别喜欢兔子淡漠的眼睛。刚伸手,殷五姑娘先一步她拿了。“嘉鱼表姐,我只比你小一天,你让让我吧。”

  南嘉鱼还未说话,八姑娘殷柔怀道:“五姐姐提议按序齿挑的,怎的临了又变了挂。就算你要和嘉鱼表姐换,你挑了之后再求嘉鱼表姐。直接动手抢,也不怕嬷嬷打你板子。”

  南嘉鱼点点头,怀柔年纪小,说话却一针见血。殷五姑娘的举止让南嘉鱼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屈指弹在玉卧兔侧面,挂件凌空飞起,劈手一夺。南嘉鱼握着玉兔挂件道:“八妹妹说的在理。你让我讨厌,我不跟你换。”

  殷五姑娘手腕酸麻,不知道南嘉鱼做了什么,南嘉鱼只是轻轻屈指弹了一下玉兔挂件,她就感到一麻,瞬间脱手了。

  殷五姑娘跳起来大叫道:“她打我。”

  众人面面相觑,殷五姑娘看着大家的眼神,气愤道:“她学武的,她刚才就是打我了。我手腕到现在都是酸的。”

  尽管在场没人看见南嘉鱼动手。可殷五姑娘搬出南嘉鱼学武的,大家立即偏信了一半。

  学武在大家眼里都很神秘。好像南嘉鱼真的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欺负了殷五。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帮殷五说话,却变本加厉的躲着南嘉鱼了。东西也不挑了,大家一哄而散。

  之后几天,南嘉鱼在撷芳园活的宛然像个透明人。

  殷老夫人得知此事后只是叹气,只好把南嘉鱼接到身边来养。新年殷家本来就宴会多。不消几回,江州世家大族都知道殷老夫人膝下有个极为漂亮的外孙女待字闺中。

  一时登门来为南嘉鱼提亲者无数。

  殷家姐妹更恼南嘉鱼了。

  花灯节这天江州知府夫人邀请殷家的诸位女孩子去府上做客。女孩子们都出发了,南嘉鱼还不知道,懵懵的在后院的冰湖上投石子练镖玩。

  殷老夫人因沉下脸,叫来仆妇问:“之前让你们去请表小姐,你们可有派人去通知了?”

  仆妇惊恐的看了眼小姐们,含糊不清的说:“……说了……我们私下去找表小姐没找到。”

  “一会说没找到,一会儿说通知了。你们到底通知了没有?!”

  殷老夫人发怒了,整个家待出发的马车都停下。南嘉鱼被人一路小跑带出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殷老夫人看着外孙女,眼波明媚气色红润,没怎么装扮也是孙女中拔尖的。淡淡的哼一声,也不让嘉鱼换衣服了,叫上嘉鱼坐了自己的马车。

  南嘉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她奇道:“姐妹们既然不愿意我去,那我就不去好了。外祖母你何必做这个坏人,空讨人嫌呢。”

  殷老夫人直叹气:“女孩子家心眼小,只看见你长得漂亮。生怕男人好色,瞧中了你便舍了她们。可她们也不想想,娶妻又不是纳妾,空有美色就好。你父亲是武林中人,任凭谁看中你,也得不介怀你的家室才好。”

  如不然过不了父母那一关,嘉鱼再漂亮又能如何。殷老夫人搂住外孙女的肩头,心里不住的叹气。

  “哦,原来这次出去是让人相看的啊。”

  南嘉鱼闷闷不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嫁人这件事并不热衷,甚至隐隐有些抗拒。

  服侍殷老夫人的嬷嬷笑道:“表小姐说的什么话。”

  另一边。

  章聿云折回玉泉寺,养空师父已经死了。他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寺僧依旧不在。他顺着浓郁的恶臭味找过去,发现养空师父已经死在厢房三天。

  养空师父连着噙着满足的笑,十分诡异。身上并无明显的伤口,只有背上有两道细小的抓痕,像是女子抓的。

  章聿云立即冲到小慈庵。

  小慈庵灯火通明,依旧是□□的夜晚。他一脚其中一间门,屋内的人愣住了。和尚们皆脸色通红,束好衣衫站着,神色却并不慌张。

  只有两个恶心毛躁的乞丐,还伏在尼姑雪白的胸脯上疯狂吮-吸。小尼姑慈眉善目,精致的眉眼像个小菩萨一样,却当着一干男子的面,做着天下最肮脏最龌龊的事。

  章聿云抄起门口的扫帚,冲着两个乞丐一人敲了一棍。小尼姑不赞同的摇头,“施主不该伤人的。”自顾自的扣起衣衫。

  章聿云浑身紧绷,对那几个僧人吼道:“把其他人给我叫出来。”

  五个和尚分别出去扣门叫人,不一会儿狭小的小慈庵内便站满了和尚。一共十三个人。

  章聿云问他们:“养空师父死了你们知道吗?”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齐刷刷点头。双手合十,做悲悯状:“养空师兄圆寂了,上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章聿云气不打一处来,“他是怎么死的?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替她下葬。”

  和尚还未说话,小慈庵主持师太道:“养空师父是在和女子交-欢时死去的。”

  “是你们做的?!”章聿云高声质问道。

  小慈庵主持师太笑而不语,一旁的小尼姑倒是说了一句:“养空师父清心寡欲,从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一时情-欲-放-纵,极致时去了西天极乐世界,这是他的归宿。”

  “狗屁归宿!你们这群男-娼-女-妓,色-淫-无-道,侮辱佛门清静。还好意思一口一个西天极乐世界。”章聿云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谁给你们的脸在这里开寺建庙,骗香火钱。”

  小慈庵主持蹙眉道:“施主这话说的无礼。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插手管我小慈庵寺的闲事。”

  “就是。”和尚堆那边也有人说了句,“玉泉寺中如何,与施主何干。”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章聿云冷笑一声,前去县衙报了案。转身又借行脚帮之便,请长武师父派崇山寺主持师兄过来一趟,信中并没有多提什么事。唯恐走漏风声,外人笑话。

  县衙的人来的很快,以养空被人谋害致死为由封锁了玉泉寺和小慈庵寺。并将一干人等抓入大牢。

  但县衙中人很快遇到了麻烦。镇民对县衙抓走小慈庵寺的小菩萨们很不满,天天堵在县衙大门口骂衙门不作为。

  小慈庵寺的淫尼们也不甘寂寞,勾引起狱卒和囚犯们。她们荤素不忌,什么人都一视同仁。

  章聿云得知后,逼着县令老爷将几个尼姑分开,单独关押。就这样还是不能禁止她们和狱卒苟-且。

  章聿云怀疑她们根本不是尼姑!

  可她们为什么要在小慈庵寺干这种事,还勾结玉泉寺的寺僧。

  太蹊跷了。

  章聿云从县衙出来,听见两个狱卒在议论,小慈庵的尼姑被抓后。已经没人给镇上的孤寡老人洗头洗澡换衣服了。

  章聿云身形微顿,知道这些大声嚷嚷,虚心别开眼的狱卒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江州知府衙门,后宅。

  宴会上年轻的公子小姐很多,女眷坐一桌,男人们坐一桌。庭院中间并没有摆屏风,隔着抄手游廊,两边都互相看得见。

  南嘉鱼这两天学了些世家的规矩,知道男女虽大防。可当着朋客满座,父母双亲皆在,世家公子小姐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说话,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若避过客人丫鬟,躲在没人的地方说悄悄话,那就少不了一顿教训了。

  江州布政使的大公子齐士安和盐道督察的嫡次子仲怀玉、博昌侯的嫡长子邵承德端着酒杯,讨论游廊那边的女眷。

  豆蔻年华的姑娘们娇嫩如花,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风景。

  仲怀玉指着人群中最亮眼的月白衣裙的小姑娘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齐士安和邵承德怎么可能认识,派小厮叫来翟盼夏的哥哥翟天翰。翟天翰匆匆忙忙离席,朝博昌侯世子一拱手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邵承德把仲怀玉拎到身前道:“仲怀玉看上位姑娘,不知道是谁家小姐。”

  翟盼夏松了口气,叫来嬷嬷一打听。对仲怀玉道:“那是沈家姑娘,殷家的女客。听说是和殷家大姑奶奶一起从京城过来的。”

  南嘉鱼揉着肚子从净房出来,冰天雪地的,席面上的热菜都成凉菜了。她还记着,赶紧喝了几口鱼汤垫垫胃。谁知还是闹肚子了。

  仲怀玉眼睛蓦地一亮,指着刚才拐角出来的南嘉鱼正欲问。齐士安先拉着翟天翰问:“天翰,拐角梅树下的那个是谁家姑娘?”

  翟天翰茫然的看向自家嬷嬷,嬷嬷立即上前道:“回禀齐公子,那位也是殷家的女客。殷家二姑奶奶的独女。”

  并没有过多解释。南嘉鱼出身武林,并不是这些公子哥的良配。

  快散席的时候,杨夫人殷妍和母亲殷老夫人还在正厅和几位当家主母说话。最近京城来了不少女眷,大家都听到风声是太子要到江州来查账。

  几年前朝廷要和洋人谈丝绸生意,去年秋天出了点差错。派了两个钦差大臣过来查账,两个钦差大臣都莫名其妙死了。

  太子一怒之下,主动请缨要亲赴江州查账。

  “真的是太子爷要来?”大少奶奶殷许氏难耐激动道。

  杨夫人殷妍心里鄙夷她的大惊小怪,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她淡淡道:“可不是嘛,外子任都指挥佥事,比我早走半个月,只是皇家仪仗走的慢。才让我抢了先。”

  殷妍道:“京城多少人家都来了江州,有亲戚的,没亲戚的,七拐八折都要找着由头,带女儿来江州。”

  杨心宜偷笑这看了眼身沈晴。沈晴面不改色,平静的任众人打量。

  沈晴是杨心宜父亲的同年,沈御史的女儿。

  房间众人都交换了个神色,彼此各怀鬼胎。

  南嘉鱼又被落单了,六姑娘、杨心宜、沈晴三人方才被叫去见客了。七姑娘八姑娘早早趴上马车,歪在乳娘的怀里。

  三姑娘难得见未婚夫一面,大人又不在,自然是舍不得离开。拉着四姑娘作伴,和博昌侯庶长子两人站在梅树下,客气的攀谈着。

  南嘉鱼和殷五天生八字不合,两人远远的各自坐了一个亭子。

  突然,一个素青色直裰棉袍的男人拍着肩上的雪来到亭子。他和小厮错愕的抬头,“有人?”

  南嘉鱼站起身道:“没事,你在这里吧。我过去和姐姐说说话。”说着告辞离开,朝殷五所呆的亭子里走去。

  “在下齐士安。”

  “什么?”

  南嘉鱼错愕的回头,只见齐士安向她双手作揖,十分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笑眯眯的拦住南嘉鱼,“姑娘急着什么,我们说说话。”

  南嘉鱼疑惑地看了他半晌,“我们不熟吧。”

  “我方才在宴席上便见过姑娘,您是殷家的女客吧。”

  “咦,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但我娘认识你,听说你外祖母一直在帮你找婆家。江州的世家大族都知道。”

  南嘉鱼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一福身离开了。齐士安从背后喊住她道:“嘉鱼姑娘,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倾慕已久。我不介意你江湖出身,你若愿意,我请母亲上贵府下聘,我愿求你做平妻。”

  “平妻?”南嘉鱼拔高音,“你有妻子还要来求娶我,是来折辱我的吗。”声音冰冷。

  齐士安急声道:“我是真心来求娶姑娘的。”情急之下,直接抓住南嘉鱼的手。

  南嘉鱼错手凌厉的躲开,皓腕翻转,两指夹着齐士安的食指、大拇指,轻轻一掰。

  齐士安脸色霎白,面孔毫无血色,“你快松手!”

  南嘉鱼道:“听说读书人断了食指和拇指,今后就不能写字了。”

  齐士安大声道:“南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中意于你,你便是不愿意,也不用如此对我吧。”

  南嘉鱼道:“我讨厌你动手动脚,也讨厌你求我做平妻。我虽出身江湖,也是身世清白的好女儿,用不着你屈尊降贵来娶我。大雪天的,你故意往我在的亭子里躲,是存心想让人撞见。好让我不得不嫁你是吗。”

  齐士安嚷嚷道:“呸!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难怪江州上下的世家子弟没有人敢求娶你,你这样的江湖泼妇。哪个男人会对你有怜香惜玉之情。不知好歹!”

  齐士安心中又惊又痛,惊的是美人如此泼辣,痛的人她看不清自己身份,心比天高。他堂堂布政使的嫡子,娶她做平妻怎么委屈她了。就这样他回去还得跪几天祠堂,好好求求爹娘。

  齐士安大怒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看上你意味着什么。”

  南嘉鱼道:“我倒霉踩到狗屎呗。”

  “不识好歹!”

  美人绝色,奈何草包。

  还不识时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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