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_蓄意爱你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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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青砖红瓦之下,他整个人比往常淡色许多。

  没有商会上谈笑风生应酬时的表面斯文,没有被黑色正装掩盖上的那种浓墨色彩。

  老街道,阴雨天,所有一切仿佛都放缓了。

  也可能是今天他穿的衣服与平日不同,有那么一瞬,钟宛以为眼前的他是七年前的他。

  那个随心所欲、行事肆意但会重情重义的秦忱。

  然而不是。

  秦忱没什么过多反应,仅仅是那么一眼,对他身边朋友道:“走吧。”

  一行人往秦宅这边走。

  估摸着是约着过来玩什么,纸牌或是其他,有时候会所玩腻了,他们就会想找个清幽的位置待待,玩一下午再吃一顿饭。

  畅快惬意。

  钟宛收回视线,依然立在铁门旁,在树下站着。

  那几个人经过的时候会打量她,或玩味,或微妙的眼神。

  钟宛目不斜视。

  他们进去了,张元恺故意慢悠悠地在后边。

  经过她时在她边上说:“还真准备狠下心,不继续跟我们忱哥啦。”

  钟宛斜眸看他。

  “告诉你,就秦忱这个人。”张元恺看看前边几人,哼笑了声。

  “你玩不过他的。”

  他们进去了,远远地只听得见他们说笑的声音。

  跟秦忱熟络,自是看得出来她跟他之间闹了些什么。

  要不然,怎么一段时间没带她了呢。

  然而对于那些公子哥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这些年,再怎么知道秦忱宠她,他们也不会喊她一声嫂子。

  因为那条线,分得清楚。

  她可以是秦忱的女伴、或者类似情人的存在。

  但绝不是,他身边正牌人。

  钟宛不喜欢和这群人打交道,单是听着他们笑都会觉得不舒服。

  她没理会。

  车来了,收伞上车。

  法考完以后,班上一直有人叫着安排一次聚会。

  大概就是玩得熟络的那波人,一块找饭店吃饭再去KTV玩玩,以前一直有人想安排,但没人打头。

  最近压力太大,好几个同学想着放松放松,才有了这个活动。

  其实回来这几天钟宛三叉神经痛一直没怎么减缓,一到夜晚就开始疼,有时候疼狠了,还会隐隐抽气。

  头疼药到底治不了本。

  苗卉说,她就是最近疯狂学习压力过大,脑袋里装那么多事不得崩?

  当下年轻人群体里熬夜加班党头疼几率最高,这种时候正是需要好好放松,大脑放空也就好了。

  同学聚会定在周五晚上。

  位置在一家楼上就是KTV的饭店,方便快捷。

  饭局进行得热络顺利,吃完了饭朋友十几个一块去上头开了个大包。

  每次到这时候,热闹基本和钟宛无关。

  她对唱歌并不感兴趣。

  别人抢话筒抢歌不亦乐乎,她倒好,很有自知之明地找个角落坐好,然后玩手机。

  像她这类人,来到KTV通常是给别人鼓掌的那个,从头到尾听人唱。

  本想着今个儿晚上和以前一样,等他们玩够了,再找个理由先回家。

  就是没想到玩到一半来了不速之客。

  秦晓瑜一个工商管理专业的,按理说怎么着都和他们班的人打不着。

  偏偏这场子她不仅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人。

  门口,秦晓瑜款着包,弯着那大红唇和他们班长打招呼,她新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今晚又是特意穿新买的奢侈高定。

  今天全场,怕是就她一个人盛装出席。

  她身后跟着个男人,长得还成,但一眼看去就能看出不是学生,过于成熟,得是混过几年社会的。

  一进门递烟递酒,老道得很。

  秦晓瑜说:“这是我朋友,刚好我们就在这儿吃饭呢,听到消息才顺道过来玩玩,大家不会介意吧。”

  班长向大家介绍,说秦晓瑜是他认识的朋友,一块过来玩。

  “原来是关系户,但是那人好像没见过,不是咱们学校的吧,她新男朋友?”苗卉悄悄凑到钟宛耳边说了句。

  “也许吧,换过的人太多,记不清。”

  “你说别人要是介意,也不会说出来啊。”苗卉嘀咕道:“我们班聚会,她过来也不知道是干嘛,看她男朋友,看面相就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主。”

  钟宛笑笑。

  这两年,秦晓瑜换过很多任,身边出现个新面孔也不意外。

  当初他们三人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的时候,秦家人不少反对的。

  秦晟那小子别提,对金融、工商亦或是法律压根提不起兴趣,他非要跟着钟宛报这个学校,当时倔得跟头牛,气得秦似名几天没睡好觉。

  后来确实学不好,到了大学,彻底荒废。

  至于秦晓瑜,难说。

  也许是个人兴趣,也许是暗地和她较劲,想证明自己超越得了她,所以同样第一志愿填政法大学。

  谁知道呢。

  她从小娇宠到大,高调张扬惯了。

  即使是来陌生的场子也丝毫不见外。

  包间里开的是LED彩色槽灯,光影斑驳,周围人的脸看得不像外边那般清晰。

  钟宛听秦晓瑜在那边高调地说话,和苗卉聊天时,不经意看过去几眼。

  她那个朋友,有些眼熟,听秦晓瑜说是叫路旭。

  她记了起来。

  或许以前陪着秦忱出席场合的时候在哪见过,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大概是混迹在那些纨绔堆里的。

  不过井水不犯河水。

  除非,秦晓瑜今天是故意来找她的茬。

  学生和社会上的青年到底有区别,有代沟,时间久了这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班上同学讨论法考的事情,人家路旭插不上话,聊车聊生意吧,没共同话题。

  路旭玩得不尽兴,没一会儿在一边坐着喝酒,脸色阴得可怕也没人管。

  一会儿几瓶酒下去,恰好场子准备散。

  钟宛第一个站起身,去拿自己的包:“我还有事,那就先回去了,大家继续,玩得开心。”

  旁的人都在寒暄和她说话。

  角落里的路旭忽然把酒瓶往茶几上一摔,震得整个包间的人都愣住。

  “还没结束呢,这时候说要走是个什么意思,跟我说了吗?”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发酒疯?

  班长面上过不去,给秦晓瑜递眼色,问是什么情况。

  秦晓瑜抿着唇,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路旭还在那儿发酒疯,把酒瓶往地上砸。

  噼里啪啦,震得人耳膜疼。

  “我说你们这些学生,一个个不知道比谁拽,怎么着,挣了几个钱啊?比谁都牛逼是吧?”

  他走过去,拉住班长的衣领:“这场子是你的对吧,行,今个儿钱我付了,你们一个不许走,我说什么时候能走就什么时候,行不?”

  说着,他自己又笑了:“听说你们专业是法学啊,那是不是以后都要做律师,还真是厉害,我和你说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没点本事还喜欢装清高的学生。”

  有几个人神色极为难看。

  然而和路旭又不熟,他现在这样,万一谁上去劝,他忽然酒劲上来打人呢。

  钟宛倒是坦然,打量路旭几眼,视线直接落秦晓瑜身上。

  “你来之前,知道你朋友酒品这么不好么?”

  秦晓瑜说:“我…我肯定是不知道啊,要不然,也不会带他过来,看今天这事整的,我也没想会打扰了你们聚会。”

  钟宛笑了声。

  她算是知道,秦晓瑜能安什么好心?把她这位脾气不好的朋友带来。

  那是砸场子的。

  秦晓瑜还在不停道歉,嘴上说得比谁都无辜,行动上倒是没一点表示。

  看她这样,钟宛倒也不急着走了。

  她在旁边沙发扶手上坐下,好整以暇地说:“既然这样,好啊,那就把你这朋友的嘴先给堵上,再去喂醒酒汤,毕竟谁带来的谁就要负责。本来就是个外边的人参加我们专业的聚会,那你这自己的屁股,总得你自己擦吧?”

  “你怎么这样说话?”

  “那你想要我怎么说,反正这事跟我们无关,我们就在这看着,烂摊子,怕是只有你来收拾。”

  秦晓瑜解释道:“那也不是我醉,他在这闹,我怎么拦得住?怎么能把事情赖我身上。”

  “拦不住。”钟宛嗤声:“拦不住怎么带过来的,怎么就敢过来砸场子呢。”

  路旭站直了身:“你说什么呢?嘴里在那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走到钟宛面前,钟宛也不怕。

  路旭打量了她一会儿:“哦,就你啊,你就是那个钟宛吧,天天欺负我们晓瑜那个。”

  “一说我还记起来了,钟宛,对,你爸妈不是判了十几年吗,是个罪犯啊,到现在还在里头蹲着没出来呢,怎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呢,你说你家庭背景这样的有什么资格以后做律师啊,啊?”

  此言一出,周围同学神色迥异。

  她本人倒是最淡定的一个,面对着路旭的笑,不恼不怒,只是那样盯着他。

  她说:“是啊,我爸妈是罪犯。”

  “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路旭本来在嘲笑她,被她这样的目光审量,包括她的话。

  他忽的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对视着,路旭咧了咧嘴:“我跟你说,我混这么多年,还没女的敢这么骂我。”

  他一把揪住钟宛的衣领:“找死我就成全你。”

  钟宛硬着脾气跟他对,她早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

  大不了,那就搞起来。

  反正以前没少干,她也不怕。

  然而没等路旭动手,他整个人忽然从旁边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足足出去一米多远,猛然侧身撞到茶几上。

  空气凝固。

  所有人都错愕了,大气不敢出一声。

  就连钟宛也是。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就那么两秒的事,大家不知道是谁敢那么做。

  包间口。

  陈墨站在那儿,冷眼瞅着瘫地上捂着腰痛吟的路旭。

  “怎么着,清醒点了吗。”

  外头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人看这场闹剧,估计就近几个包间的人都知道这儿出了事。

  然而陈墨怎么会在这儿,无从得知。

  看到他的那一刻钟宛心里瞬间有了几个想法。

  但,也只是想法。

  陈墨走过去,脚踩在路旭的腿上:“你怕是不知道钟宛是谁的人是吧,喝多了酒脑袋成浆糊了?”

  路旭缓过去那阵疼,一边骂一边撑着胳膊想站起来:“谁踹的我,老子要你命——”

  然而在抬头看到来人时,他差点岔了气。

  陈墨盯着他,似笑非笑。

  他一刹那清醒了那么些,看看周围,还是那些学生,然而对方怎么会在这他压根不知道。

  陈墨是谁,圈子里财权最深的那一拨人,要说他爸去谈生意得奉承着对方都不为过。

  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了这事后边的无数影响。

  他家同样是做汽车生意的,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在大头面前低着点头,要不然做不下去。

  要这些真是普通学生也就罢了,牵扯上这些人?

  他脑子不清白了。

  路旭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规矩下来喊了声。

  “原来还知道自个儿是谁。”陈墨说:“我年轻的时候,口气都没这么狂啊。”

  他手闲散地插在口袋里,往后退了步。

  路旭扶着茶几站起来,酒意这时候已经清醒不少。

  看看周围围了不少人,他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的,陈墨没心情管。

  他目光落到钟宛身上:“忱哥让你过去。”

  秦忱这名字,不是什么明星也不是名人,除了同一个圈子的,也没那么多人知道。

  周遭同学不知道是谁,就好奇地看钟宛。

  然而认识秦忱的几个心里瞬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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