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分道_山河望断(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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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分道

  63、分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六一节的礼物在番外里,水产要少吃,当心身体哦……

  “四爷请。”

  “大将军请。”

  老将军豪迈,皇四子英武,一路风尘仆仆入了营帐,宾主尽欢。

  “四爷天潢贵胄,代君坐阵,自当上座。”费扬古自然深谙君臣之礼,两位阿哥带着后援兵马火炮前来,他只有高兴的份,但独有一条隐忧,行军打仗最忌讳令出不一,眼下四阿哥身份尊贵,又早知道是个最有主意最敢决断的主儿,坐了这营房,若当真掣肘,他这大将军可是难办了。

  “大将军统帅全军,如今胤禛不过您帐下卒子,皇父来前还特意叮嘱了的,叫我兄弟听您吩咐,何敢僭越了,您请。”胤禛有了上一世的惨败教训,对于御将之术思量颇深,更深知将帅的重要性,他再有多少见解,也不会这时节指手画脚一通让带兵的人难办,自然赶紧谢了,两人仍分宾主坐下。

  一番深谈,费扬古大为吃惊,他向来知道皇上此次上阵父子兵,不过是为了用皇子们分割八旗权力,将来立功立身罢了,虽然理解,但打心眼儿里并没有把这些个坐纛的皇子看在眼里,之前本听说两位阿哥认为西线薄弱,主动请缨前来,已经颇为惊奇,毕竟这种风吹雨打颠簸艰难的路段少有人乐意来走的,五阿哥不知如何,但今日四阿哥对于此次征战的见识实在令他震惊,对待准噶尔的态度竟与他不谋而合,一些地方所虑恐怕比他还要深远,皇上派四爷来,真堪浮一大白!

  胤禛看出他惊喜神色,却没有太多动容,毕竟上辈子一大国事便是西北用兵,从胤禵、年羹尧,到岳鈡琪等人,他君臣兄弟无不费劲了心思,把西北西南尤其交接处的情况一点点掰碎了讨论,闭着眼都能画出路来,能说得出来也不足为道。

  “四爷明日升帐聚将,可有何吩咐?”兵马备齐,便要继续前行,费扬古日日思虑,这里听他点评将官行伍,颇有方略,便提前问他一问,两人合计好了,免得明日再出波折。

  胤禛还真有惦记着的,自打上了西路,便在一个人身上转心思,“别的倒是没有什么,但只听说宁夏总兵殷化行正在军中?”

  “哈哈哈哈,四爷也看上他了?就只怕……”

  掀帐出来,已经看着安顿完兵马粮草的胤祺已等着外头,他初来,虽艰苦,还觉着新鲜,脸上仍挂着笑。

  兄弟说着话回自己帐子安顿,胤禛忽然回头,跟着后头的笃布倏地退了几步,恭恭敬敬行了礼等他吩咐,胤禛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一副关怀模样,“跟着我来这边还成?”

  “谢四爷赏识,”笃布顿了顿,每每见他倒像是受了惊,头埋得更低了些,“奴才很好。”

  “四哥这人怎么每回见你都那么紧张,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么?”胤祺皱着眉看远处被打发走了的莽汉,觉着莫名其妙的很,“总之怪怪的……”

  胤禛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刚才在里头费扬古还跟他说起呢,此人眼神不善,当多加防备,不宜近身使用。

  自然是不善的。

  那日见过之后便找了塔布黎来,一问才知道,这笃布当年竟是跟着哈丹昭日格的,那日他那号志坚的“主子”被压在地上时,他便在远处看着,后来整合后被塔布黎带了出来,能“善”才怪。

  每次说话出那么多汗,胤禛莫名的抬手摸摸脸,当真是被爷吓得?爷有那么恐怖?

  哎,就算是心怀不轨,恐怕也不是个胆子大的。

  “总是不大对劲,四哥你还是换个人使,咱又不缺这一个……四哥?四哥!”

  “哎?”胤禛有些亢奋的搓着手,红光满面,眼睛细细的眯着,并没有理会弟弟。换人?他眼睛毒的很,这笃布是个野性难驯的虎豹,调教调教一定是个猛将,但放在身边便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来哪天便把自己赔了进去……

  可承平日久,这样一个有趣的炸弹竟让他感到一种挑战的刺激,带着危险气息的快感,杀身仇敌环俟身周,得时刻提着警戒之心,仿佛训兽人面对凶悍的野兽,一不留神便是赔本的买卖,胤禛素不是好走险路的人,可这次对上这个极为悍勇的潜在威胁,却感到一股激流从百会穴蹿向四肢百骸,他默默对自己说,

  “我想收服他。”

  大纛招展,中军升帐聚将。

  “四阿哥请。”

  “大将军请。”

  “既如此,你我并肩而入。”

  “好,依将军所言便是。”

  一改前日主宾相对格局,这次众将面前,费扬古第一次与皇四子比肩而入,他仍坐了正座,一侧却是胤禛的位子,让底下熟知他作风的将领各自一惊,暗中盘算。

  朝天一拱手,费扬古朗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蒙陛下看重,四阿哥五阿哥引兵马粮草来援我部,天恩浩荡,四阿哥以副将军身份代陛下坐镇左路,诸位该当竭忠尽智,奋勇杀敌,以效忠御庭。”

  “谢陛下隆恩!末将效死以报!”两排大将齐刷刷躬身山呼,又唰的向右转了微笑的角度,“给四阿哥请安。”

  “诸位将军免礼,”看着里头各部主将,外面刀枪剑戟,立时有天下风云尽在我手之感,难怪大阿哥老念叨着统兵,便是胤禛自己坐在这儿看着底下精神抖擞的部将,就算他们各自心里都有些小算盘,看得人心里头也高兴的很,虚空一扶,“胤禛初来乍到,还有赖各位将军帮衬,以往位有尊卑,然今日之后,皆是袍泽。噶尔丹犯我西陲,戮我手足,毁我家园,于国于家,匹夫有责,胤禛虽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亦知男儿执干戈以卫社稷之职,不敢轻毁,今后浴血沙场,俱是腹心,还望各位将军毋以皇子待我,而已手足待我,莫以胤禛年少,而废我一片报国之心。”

  “末将不敢!”

  “上酒!”胤禛手指轻动,背后已有人端来早已备好的琼浆,大营之中,每人面前皆有一碗。

  “慨当以慷,”胤禛端着碗,立得笔直,像一杆枪,费扬古和所有将领也共同举酒,“胤禛代父誓师,借以此酒,愿诸位戮力同心,不畏艰险,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一饮而尽,话音落地,杯盏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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