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破忌讳(上)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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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破忌讳(上)

  [欧巴]

  平心而论,我也觉得这个张老爷子有些过分了——就算是儿女孙子辈不孝顺,何至于迁怒到还未降生的可怜婴儿身上?

  张沅沅紧张地拱起身体,像只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牢牢捂住她已经有点显怀的肚子,“不行!不行,”她用那双差点能泛滥洪水的杏仁眼盯着我,像是根钩子似的恨不得把我给直接勾到她面前跪下,“老爷爷就算是把我恨死了,我,我大不了天天在他坟上磕头赎罪,但是她绝对不能碰我的孩子,绝对不行!”

  张老板也把眉头给锁死了,他是那种标准的生意人长相,圆脸肥耳双下巴,也就一双眼角微微上钩的桃花眼能勉强看出十几年前风流倜傥,他一手抚着自己女儿肩膀无声宽慰,一边还能分出几分心思来跟我讨价还价:“小同学,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商量商量……”

  我摆了摆手,同是出身商家,我当然知道他那副宽厚的面容之下指不定在用何等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我。我跟他说:“没用,没用,你和我说再多的话找再多的借口也没用,我只是个传话的,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你们家那个死不瞑目的老爷子那。”

  他们一家子心灰意冷地走了,挥一挥衣袖感觉都能带走一片乌云。

  何老师这时候总算是不装死了,他默默的走到我身边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我试试。”

  我尝试性地把脚小心翼翼地点到了地面,然后立刻抬头,紧紧地盯着何老师看。

  何老师被我这炙热的目光给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就有点心虚起来,眼神都虚无缥缈地绕着这空间狭小装饰单调的病房四周打转,他轻声问我,声音里好像还有点娇俏的媚意:“你……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我赶紧问他:“我刚刚在干什么?”

  何老师一愣,眼神有点复杂地看向我回道:“你刚刚送走了张老爷子的不肖子孙。”

  我心里一喜,赶紧让两只脚底一起踩上了地面,我又问他道:“那现在呢,你还记得我刚刚干了什么吗?”

  “你问了我一个……”

  没等他说完我就激动地跳了起来,跳跳虎似的也不知道借助了哪个尾巴的力量把自己给窜得跳了起来,跟条八抓鱼似的一下扑到了何老师的身上。何老师还真是个练体育的狠人啊,在我整个体重毫无保留的力道冲击之下,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两臂往下倾斜了四十五度果断一伸,牢牢托举住了我直接挂在他身上的身体。

  我跟得了世界杯冠军似得激动,绷紧了手臂在向四周挥舞,恨不得让全世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分享我得之不易的喜悦:“啊!老子自由了,老子自由了!!!啊!!!!”

  “你学土拨鼠叫吗?非要嚷嚷着把护士叫过来骂人吗?”

  我居高临下,捧起何老师的脸蛋就是吧唧一口,皮肤沾着唾液,拉了好一手藕断丝连的缠绵线。

  何老师愣了,我畅快了!

  “我要去拉屎了!!!”

  何老师并不理我,呆呆地保持了原动作,像是被石雕给箍住了身体一样。

  哎呀,我畅快得不行不行的。

  提裤抽水一气呵成,我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看到何老师还保持了原动作站在那,我也没想多,就说:“行了行了别发呆了,男人间亲一口又怎么了?”

  何老师半垂眼眸笑了笑,嘴角噙了一口苦涩:“没事,不怎么。”

  我说:“那咱们合计合计,张沅沅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何老师问我,“而且自家事自家解决,闹到别人面前叫家丑,闹到自己家面前是家事,他们估计也不想让别人插手。”

  “不想个屁,”我嗤之以鼻,“他们现在肯定天南地北找神婆求帮助呢!”

  “打赌,”何老师说,“我家里缺个冰箱。”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想拿冰箱做个赌注和我来打赌张沅沅的事儿,我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仰着脖子带着点挑衅的语气说:“行,行,怎么不行!一个冰箱能值多少钱?来赌!”

  “听你这语气还以为你直接认怂了,”何老师轻声与我说,“你擦亮眼睛等着来看吧。”

  神出鬼没的老三拿着拖把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探头探脑进来问我说:“你们干嘛呢?”

  “你干嘛呢!”我被下了一跳,还以为从门外直接钻进来了一个脑袋!

  老三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桶和拖把给我看,然后说:“我在兼职啊,”然后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在医院做卫生工资这样高!”

  “……”

  下午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出院手续办了,顺便淡定地坐在床位上等着张家的人再次来访,可等着等着我就不淡定了,整整一下午了,怎么他们还没来?护士姐姐都过来赶人好几次了!

  何老师倒是一直在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意那个赌约的缘故。等到护士姐姐第n次过来查房的时候,再厚的脸皮我也挂不住了,一面在那卖萌求拖延一面还挺自觉地拎起了自己的包。

  何老师一劈手把我包给夺了过去自己背到了肩上,手插口袋问我说:“走吗?”

  “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说,然后又很奇怪地问他道,“他们张家怎么回事?难道真要把孩子给张老爷子献祭了?”

  何老师一脸满不在乎地说:“不关我事。”自顾自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我,略有踟蹰地提了个小建议说,“你如果真的放心不下,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看看?去哪儿看?”

  “张家家里。”

  张家住在成都下属郫县——就是那个做炒菜用豆瓣酱的地方,一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浪似乎都带着二荆条独特的香辣味道,刺得我皮肤一阵一阵隐隐约约地发起痒来。

  “你说,他们张家不会是做豆瓣酱发家的吧。”

  “难说,不过在那个张老板身上我没闻到味道。”

  张老板的豪宅是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连排别墅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万家灯火通明如地上星,也就张家这一家安安静静。

  我和何老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从眼里都看出了几分的沉重。

  我问:“按门铃还是……”

  何老师不置可否,手往别墅门口的大铁门上一推,这看似牢固的铁门就被这样轻而易举地给推开了。

  我震惊了:“你这么厉害的?”

  “想什么呢?他根本就没锁。”他蹙着眉头仔细借着月色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毫不留情地吐槽,“哼,还说什么老板?买的别墅还比我刚买的少了一层。”

  我静默,也跟着看了一眼面前的两层小楼——我说,现在体育老师的工资都这么高了吗?要不我毕业了也去考个编制?

  我和何老师往前走,学着他的样子想要把防盗门给推开。

  何老师差点被我蠢得笑出来:“你傻吗?人家大门不锁还有情可原,你见过哪个防盗门还不锁的?”

  我被他给怼出了几分气,挺了挺腰板儿说:“我家就不锁!”

  “真假的?”

  “真的,以后都不锁!”反正我还没我自己的房子。

  我俩之间的动静还是被别墅里的主人给察觉了,我听到我面前防盗门吱嘎一声响,门就被里头人给拉开了一条缝,他就像是不肯让外头人进去似的躲在暗处说道:“谁?”

  “我!”我回答,“我戴悦,你之前不是找过我吗?”

  “哦,进来吧。”

  门被拉开了更大的缝隙,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彻底,推门的动静居然还带着房子震了一下,我刚踏进门就落了一脸一头的灰。

  我赶紧的掸掉了头发上的灰尘,心想这家怎么这么不爱干净。然后问道:“不开灯吗?”

  没人回我。

  客随主便,我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却踩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我弯下身拿起来一看,是个老年机。

  何老师在我旁边说:“拿上吧。”

  “拿上干嘛,给人家放回去就行,”我虽然嘟囔了几句,却还是捡了起来,“而且我又不是没手机。”

  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神秘屋似的,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有一小团光亮如影随形地跟在我们前面,像是在指引前方的道路。

  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一声尖叫突然传来!我循声一望,二楼!

  我跑了几步不放心,一扭头直接拉起何老师的手腕子跑了起来,脚下粘稠稠湿答答,我都不太敢往下看。

  他们家二楼也有个客厅,因为刚去世了个老爷子,所以整个二楼都布置成了灵堂,一张黑白大照片挂着白花悬在了一副漆黑高大的棺木上,棺木前有个长桌,长桌上放着香炉,三根香又被烧成了两短一长的诡异模样。

  砰,砰,砰。

  整个灵堂里除了那张印了人像的遗照,剩下的还有个跪倒在地的人,他仿佛身上被安了发条似的一刻不停地在那张遗像面前磕头,磕得他面前的地板上沾了一大片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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