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扶乩术(全)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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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扶乩术(全)

  [欧巴]

  扶乩的历史久远,已经能追溯到先秦时期了,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称为鸾生或乩身;仪式里会有神降,主持者宣问神明,神明则可以通过鸾生传递神言,来示警世人。

  我听着何老师对这个仪式大致的介绍,心里头也跟着大致是有了个初步轮廓。我说:“何老师,不够意思啊,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早一步我也不至于撞上这么多次鬼。”

  “高科技不意味着高普及,”何老师点着脑袋有点无奈,“这种仪式还是蛮有风险的。毕竟我们又不认识这些鬼怪,谁知道它们是茹毛饮血的野佛还是慈悲善心的菩萨?”

  “那这是不是和笔仙一样啊?”

  何老师说:“笔仙也算是扶乩的一种。先秦时期,扶乩术可以说是王侯贵族的专属,所以有一套很完备的仪式体系,笔仙是民间流传的简易版本,请来的不一定会是什么正道的仙,更有可能是一些孤魂野鬼。”

  我一听,就没忍住自己的哀怨,小声地嘟囔了起来:“孤魂野鬼我是见到几个了,正道的我就没见过。”

  何安轻哼着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正道也是有很多的,比如道门两派,符箓正一和方术全真,修得都是正道;佛门也有,不过佛门体系庞杂错乱,又不是本土教,倒没有像是道门一样追根溯源的正统派别。更多的就是一些不正不邪,似正似邪的派别,比如刚刚说的湘西那一派,还有摸金校尉的那一支……多了去了。”

  我一惊,问道:“还真有这些吗……我还以为他们只存在于书里。”

  何老师看着我,略略一猜,便直接正中红心地问我道:“你是不是想到《神x侠侣》了。”

  我拿着拳头虚掩了自己半张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裸的尴尬:“全真教最著名的好像就是个甄志丙了,”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何老师,你是哪一派的?”

  何老师一顿,说道:“我?我是散人一个,从小就喜欢钻研这些,随便考了个大学也不去上,就成天翘课去学这些奇门术数。要真要究我是哪一派的,我是挂名在全真下头的。”

  我心里不由地窃笑起来,原来真是全真的啊。

  现在的扶乩已经不是预测国运社稷这种伟大而庄严的事件的仪式,甚至扶乩的旁枝如请笔仙、请大神都成了被科学厌恶的迷信玩意儿。何老师跟我介绍完这些就跑去走廊上打了个电话,我在床上坐着,眼睛里看着桌上那片的血红,忐忑之余还有一咩咩的小好奇,这个扶乩仪式会是怎样的,会不会特庄严,特神圣?

  何老师打完了电话就回身进了门,我以为他从下午开始就要布置仪式,没想到他把那件沾了血媒介的衬衫收进了垃圾袋,把桌子整理干净之后就直接躺床上休息了,我问他现在干什么,他悠哉闲适地跟我说了一句:“休息,”然后说道,“现在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休息好,保证精力。虽然请鬼上身,身是你的主场,但如果你太过疲惫,被鬼给夺了舍也是有可能的。”

  我听得心里一慌,赶紧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天色暗暗恍若巨兽深口,朦胧月色照向大地,隐约透露着几分不吉利的冰冷。我抬手看了看时间,感慨着晚上那两节课怕是要翘了,回头就去找何老师的身影。

  何老师也醒了,他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两根蜡烛,平底的圆柱形,直直地立在了桌面上,他手上拿着打火机朝着桌前的戴悦扬了扬,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简直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是某种严肃而神圣的仪式呢,没想到两根蜡烛就搞定了?我问道:“就这?就这两根蜡烛就组成仪式了?”

  何安斜了我一眼,清冷的语气略略地带了几分不客气:“不然呢?你就问个鬼的死因和当时死亡情况,你还以为问多大的事儿呢?”

  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何安眼睛盯着我,忽然呵呵一笑,一挑眉,敛尽了一春芳华似的眼眸朝我暗暗的晕了过来,他问我说道:“我说,戴悦同学,你该不是怕了吧。”

  一下子被点了这个心思,我心头一慌,琢磨着好像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的怕了,可这个念头怎么能说出口能,我挺了挺胸,坚定地说道:“我……我……我没怕!”然后一跺脚,提起了满身的正气说道,“开始吧!”

  何安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的狐疑,几分的揶揄,他嘴角抿着一两丝不甚明了的笑意,咔嚓一声,手里打火机打出了一朵昏黄而热烈的火苗。

  晚上整七点的时候,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现代版扶乩仪式总算开启,我被何老师指挥着在桌子的东南方和东北方放置了蜡烛,然后撒了点从楼下花圃里拿来的泥土放在了两根蜡烛之间,看着好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祭祀蜡烛的新建坟头。

  我从何老师的手里接过了打火机,按照他的指点开始点蜡烛,这个蜡烛不是特别容易地去点,需要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候看到了蜡烛稍微要着了的时候赶紧挪开,不能让它烧着,到第三次才把火苗给点上。这时候蜡烛上的火苗不像是日常里烛光晚餐的烛光,它的火苗呈现出青白的忧冷色调,很容易给人一种,觉得这颜色的火苗它没有温度的错觉。

  我看到这两根蜡烛烧出来的白烟婷婷款款,摇曳着婀娜的曲线向上飘,飘到了一人高的高度时候竟然缠绕在一起,不散不化,就凝固在原处,等到凝到了一个密度很高的灰白颜色的时候,不知是哪儿吹来了一口气,这片的灰白烟就一下子被吹到了对面的墙面上,好像是泼了一碗颜料。

  一瞬间,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单人宿舍瞬间就热闹了起来,蜡烛在晃,人影也在晃,那面被泼了烟的墙面人影憧憧,四个影子被拉得纤长地投在了上头,悠悠地好像是几只活物,聚众扎堆地在那一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倒抽了一口气,这多出来的两只只就是跟在我身边的鬼!他们居然真的被何安给请了出来!

  何老师把手掌平坦地举到了我的面前,“把手给我。”

  我:“?”

  何老师轻声催促:“快点,”他又说,“你想沉迷在鬼魂的回忆中出不来吗?”

  我赶忙把手交给了何安,寻思着这个姿势怎么有点像舞会的公主答应了英俊王子的拱手邀请,然后再一寻思,操他娘的,我干嘛要把自己给脑补成一个女的?

  何老师说:“一般来说,红绳是连接生死的常用物件,鲜少有人像我这样愿意把一只手借你来帮你引路的。”

  我一听,哎呀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那老师这样做,是因为想要用万全的准备来保护我吗?”

  何老师特淡定:“不是,只是红绳没了,而我懒得再出去买了。”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是犯贱了,真·自作多情。

  何老师说:“闭眼吧。”

  我赶紧听话地闭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到唇上一个冰凉的,柔软的物什贴了上来,我脑袋一空,还没来得及思考情况,这个柔软的物什却一下撤离开去,取而代之的,是耳边何安低沉的嗓音:

  “范萍萍。”

  这是何老师告诉我的死者名字,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问来的。我依着之前何老师教我的法子,也跟着低低地呼唤:“范萍萍。”

  耳边寒风一下凌厉起来,好像是从暮春跌入了数九寒冬,笼了西北边的寒流在我身边刻意地发疯咆哮。而在咆哮之中还隐约参杂着几声凄厉的怒吼,这让我一下迷惑起来,是不是耳边的罡风就是它们奔走的哀嚎?

  可时间已来不及,我没办法再细想下去,咽了口唾沫紧接着说道:“请进门来。”

  哪怕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受到,面前的蜡烛一瞬间不知道被什么给吹熄了,整个房间一下便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耳边有脚步声,刚开始的时候飘的很远,可下一瞬却好像已经走到了面前。

  “戴悦。”

  有人轻轻唤我。

  “跟我走吧。”

  我跟着这个声音走了好久,忽然之间猛得一睁眼,但不是被什么刺激或者是因为什么提示,而是内心里觉得,我好像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牛皮袋,上头的绕圈的绳索扣已经松到了最后一圈,可袋子却被丢在桌上,主人家显然不想再去看它。

  “范小姐。”

  有人这么叫我。

  我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眼睛男正坐在桌子对面,这张桌子是他的办公区域。

  这眼镜男看上去精明能干,好像眼镜上都反出了智慧的亮光,他把牛皮带往前推了推,推到了我的面前,似乎在催促我打开这个袋子:“范小姐,这是您的疑惑,也是您的答案。”

  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这手抬了又放,最后还是一狠心,抓住了牛皮纸袋。

  我忽然明白,我这是在别人的眼睛里看世界,抑或着说,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那个死去的范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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