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二个火葬场_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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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第二个火葬场

  只能选一个

  江双穗简直被活活气哭。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那恶女这样对待

  为何老天爷如此不公

  自从骑春岭她帮助小乞丐那件事之后,她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沉的、无法摆脱的泥沼里,处处不顺,处处受罪,跌落悬崖,赶出王姬府,千辛万苦回了京,认了老父王,结果这元家恶女又大闹平恩殿,把老父王气得猝中,又以冒认的罪名,把她打入天牢

  更别说七十六场梦境里,灾难接踵而至,每一次她都是死于非命

  不管她多费尽心思去拯救星含弟弟,他仍旧是被元家恶女蛊惑,明明她对他温柔小意,体贴入骨,但他眼里还是被他口中的小畜生所占据

  她跟着星含弟弟回国,以为可以苦尽甘来,可她又遭受的什么

  她就像是流放的犯人,戴着枷锁回国,遭人白眼冷遇不必多说,脚底都磨出了血泡,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失去了往日的灵活,要不是还有一个救赎系统支撑着她,江双穗早就崩溃了

  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

  她只想拯救一个美少男,然后过上快活的日子,这有罪吗

  明明万姐姐都说,别的少女通过慧眼识英雄,拯救弱小落魄的反派魔头,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凭什么她要一次次去死,一次次被放弃,一次次被踩进泥里啊

  江双穗的救赎值已经跌破负值了,目前只有一个直播的功能,也只能祈求那些弹幕发一发善心,给她募捐下救赎值,这是她最快摆脱困境的方法了。

  但是。

  想是这么想,江双穗接连遭受打击,心气早就不如一开始的活泼有力,弹幕只看见一个蓬头垢发、脸庞干黄、嘴唇起皮、疲于奔命的女孩子。

  而在她的对面呢,却是金络青骢白玉鞍,桃花人面笑相迎。

  惨烈得像是两个画风。

  这个对比,真是怜爱主播,她真的是好惨,全方面被恶女吊起来打

  我以为我看的是小凡女过情关,没想到是过生死关

  说真的,要不是主播气运逆天,这第一集前十分钟就得挂掉了吧,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虽然拯救反派魔种很带感,但是,主播成天灰扑扑的跟土坷垃似的,磕不起来真的磕不起来啊

  弹幕纷纷道,谁说不是呢

  瞧瞧那魔种,或许是有孕在身,又处在惊慌之中,额心映着碎银月影,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颓靡的艳绝。

  再看看那战损王姬。

  人家跳完了一支刀尖上的大祭之舞,脸颊桃粉扑扑的,膝盖之下交错着殷红的花枝,她连鞋袜都没穿,那一双赤露的血足,就那样跨在白玉鞍上,最烈的伤痕被华美装饰拥吻,怀里还坐着一个披乌发、系着红绸、容色冰冷不屈的异族美少年

  强取豪夺后我成了偏执

  王姬的身前宠

  嫁给老皇帝后我被她女儿看上了

  情天恨海之我怀了死对头的崽崽

  关于黑莲花正确饲养手册

  脑补不完

  根本脑补不完

  至于主播,她们只能想起

  拯救魔种的一百种错误方式

  这种的。

  她们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去磕婢女跟魔种这一碗夹生饭

  练星含被阴萝抱在身前,许是她刚跳完了招魂舞,衣裙都是湿的,他就像是被黏在了蜘蛛上的猎物,又听她说,“来,别摸肚子了,没掉呢,先握住它。”

  “”

  练星含炸毛,“谁摸肚子了我根本不稀罕它”

  阴萝喔的一声,把巨弓放到他手上,他手腕虚浮无力,立马坠了下去,险些自己也翻出马外。

  这狗杂种怎么弱成这样子

  阴萝把人捞了回来,很奇怪问他。

  “你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最近没碰你的呀。”

  平常她折腾他,少说也得两个时辰,考虑到归途的舟车劳顿,又是一只小孕蝎,阴萝可善良可老实可安分了。

  于是小王姬眯眼,“你该不会被那个小婢女睡了吧”

  毕竟她这一支祭舞跳了那么久,俩人要是真背着她做了什么,那也是有可能的

  练星含“”

  他胸腔被怒怨挤得发痛,“你当人人都是你这种小畜生你招来阴魂,杀我密教族人,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如此炼狱,我怎么有心思去同女人快活”

  他还想说,你也不看看小婢女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跟一头青白死驴似的,谁能下得了口

  从前,练星含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美丑,只要皮囊之下的真心。

  但自他被强抢入府后,日日对着的,都是元慈恩这张稚艳浮华的面孔,她的衣着、饮食、出行、住处,无一不是华美奢靡,他的眼中已经适应了这种灼烧的艳彩,再看江双穗,就跟看到路边的土块似的。

  他的胃口早被这一碗水润甜口的樱桃肉养刁了,也驯化了,每日都是快撑爆的饱腹状态,哪里还能想得起去刨一捧新土吃呢

  “喔,你也知道这是炼狱呢”

  阴萝凶狠揪着他的唇肉。

  那怎么还敢用我的四千万百姓去复活的你的穗穗姐姐呢

  练星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眸星忽然陷落,变得幽深阴暗,他心头一颤,就想要避开,反被阴萝一口狠狠叼着了颈肉。

  “呜哇。”

  他的耳朵、脖颈以及胸前,都是元慈恩常常奴役、看管的地方,被她挨到就有些受不住地发软,何况是被那犬牙抵住,刺痛阵阵,愈发握不住那九石巨弓。阴萝的双臂就穿过他的腋窝与腰窝,强行把他的手臂架到半空,操起这两百八十公斤的弓弩。

  少男少女的身高差不多平

  齐,阴萝的脸颊正紧密挨着他,唇珠都压得陷进去,顿时消失不见。

  而练星含只觉得身体被揉进她的肉骨里。

  如同丝萝缠绕,血肉同生。

  他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

  他手指也被她挟住,贴弓,钩弦,慢慢拉开巨弓,乌黑的箭羽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勒压,微痒。

  练星含眼珠眨动,缓缓滑到了眼尾,视线往她脸上勾了勾。

  这小畜生睫毛浓黑,似某种飞禽的黑色流苏饰羽,长长细细,扑扑闪闪,唯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得到

  她是个稚甜、柔软、可怜可亲的女孩儿。

  眼窝也圆润流丽,继承了元皇后那一双俊眼最大的优点,难怪这一双水桃眸葳蕤湿润、天真多情,不知道是不是水汽充沛的缘故,她哭出来的眼泪总是跟小粒珍珠一样,形状很饱满,颗颗剔透莹润,断了线之后,在他的颈后砸开,没入两侧的披发里。

  引起一阵惊颤。

  他总是被她翻过身来,背对着她,大多数时候都看不清表情,甚至一颗眼泪也没有尝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下次能不能正对着面儿

  他也想看一看元幼平这个小畜生,那么霸道悍然、无法无天的家伙,沉沦在他的身体里,是怎样的面容会不会跟他一样瞳孔涣散、骨软、肉酥

  或许还能吃到她的泪珠。

  练星含凌乱地、散漫地想着。

  她问他,“怎么样,选择出来了吗要咱们的孩儿,还是要你的心上人”

  这异国美貌俘虏似乎愣了一下,与她对视一眼,他僵住了。

  他在想什么

  他完了

  明明是在这个二选一的可怕陷阱里,他却想着下一次亲热的时候,要跟她面对面,尝一尝她的眼泪

  这么饥渴他到底是有多贱啊

  练星含用最阴毒的语气掩盖自己的慌乱,“元幼平,像你这种人,就该断宗绝嗣”

  蛇蛇玩味挑眉,“这就是要选你的穗穗姐姐啦”

  江双穗早在阴萝说二选一的时候就跑了。

  她相信,星含弟弟,绝对不会那样对她的,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虽然她心里的是这么想,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先一步发力,朝着曲折的街巷奔逃。

  呼哧呼哧

  江双穗拼命喘着气。

  “刺啦”

  骤然。

  从后背透出一抹尖锐的寒光,江双穗的胸腔被凶狠撕裂。

  仓惶的少女愣愣看着透出胸廓的血红箭矢。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

  而在远处,在高头骏马上。

  她的救赎对象好似那弱不禁风的莲花骨朵儿,被元家恶女掐在怀里,架着弓弩,他三指挟住箭尾羽,红唇微张,泪光盈盈绝美。

  似有千言万语的话未能开口。

  最终。

  这瑰丽狠毒的美少年垂泪如雨,喃喃道,“对不起,穗穗姐姐,是元幼平逼我的,我的孩儿,我的孩儿还没出生,它需要活下去你去死好不好我同孩儿,都会感激你的,我给你烧香。”

  谁要你烧香

  不只是弹幕。

  江双穗也要疯了,她做了那么多,竟然还比不上元慈恩那个未出生的小孽种

  逃她要逃

  否则她真的会死的

  身后的马蹄声如影随形,还有一对催命的铃铛金球,让江双穗濒临崩溃。

  阴萝却仿佛在做什么好玩的嬉戏,她夹着马肚,就在江双穗身后不紧不慢地坠着,偶尔架起练星含的双臂,拉拔起这一副巨弓。

  咻咻

  又是两箭射出,钉穿江双穗的双后膝。

  “噗通”

  江双穗跌倒在地,疼痛让她哭得鼻涕四溅,她双手使劲往前刨着,试图挪动身躯,她惊恐嘶叫。

  “救命救命”

  见救命无用,她只得忍下屈辱,向阴萝求饶,“王姬,王姬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跟您抢的,我不该,您放过我吧,星含弟弟给你,都给你行不行”

  阴萝冲着练星含道,“听见没,你就是个玩意儿,人家说让就让,可从来没把你当个人看。”

  蛇蛇的做蛇原则是什么

  当然是落井下石,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啦

  江双穗“”

  她怒急攻心,“元慈恩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咻”

  刹那,又是一箭射出去,碎裂的骨声在爆响,那少女浑身猛抽一下,刨地的手指僵直不动。

  “哇,骨头都射穿了,你好阴毒啊。”

  这一箭阴萝可没有上手,都是狗杂种自己射的,看来他很讨厌别人把他当玩物呢,哪怕是救赎了他十二年的小婢女,也冒犯不得。

  练星含眉眼冷漠,钩弦的食指还微微颤着,听见阴萝的话,他唇角微扬,浮现出一个诡艳的笑容,“怎么,八王姬殿下也想要领教一下”

  他原本闭合严谨的衣襟被一尾活鱼跳了进来。

  他

  他气急败坏,“你又、又伸进来做什么,出去”

  这小畜生竟然理直气壮地说,“射箭可是个力气活儿,本宫饿了,吃颗核桃先。”

  练星含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饿死鬼投胎吗”

  此时的少年魔种哪里还有前一刻的穷凶极恶,他第一次被人在马背上亵玩,急剧地弓紧身腰,前半身几乎要贴在马背上,腰间那一条朱红丝绦似双溪一样,分开滑向马颈两边,整张脸都埋在那一簇蓬松的鬃毛里。

  战马的燥热汗液混合着空气里的血腥味,他依稀还能闻见她

  那一点带甜的闺中香。

  周围尽是一些清理战场的小兵,他们有些好奇地望过去,便见王姬腰缠银蟒,脚系白红魂幡,端端正正地坐着,表情也异常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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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一只藕白小手,却不安分在美少年的身前游动。

  仿佛投进了一窝小花蛇。

  而那美少年,愈发地难以忍受,他侧过脸,稍稍吐出一抹闷热的鼻息。

  那雄战马的鬃毛太厚,他满脸都闷湿了,而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少年那一只雪青色蝎头弯刀耳环紧紧黏在精致的侧颈上,淡紫色的青筋还在突突抽动,双眼迷离失魂,鼻尖凝聚着一抹快成形的热水滴。

  大约是呼吸困难,唇瓣还略略张开一条鲜红小缝,热气颠沛溢出。

  像是刚从饴糖热汤里捞出来的。

  甜得溶出了水,都快要死了的样子。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练星含抬起朦胧的双眼,恶狠狠钉了一记。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挖出来喂毒虫

  小兵们脸色通红地转过来。

  练星含又住回了八王姬府。

  他发现有什么不同了,最明显的就是称呼,他不再是公子,而是一声君夫人。

  谁是她的君夫人

  这个称呼让他又羞又恼,男子岂可为夫人

  但很快,练星含品出另一层意思。

  元幼平要称帝了

  也是,真定门之变,她说到做到,把开城门的,归降的,侵略的,通通屠了一遍,兄弟姐妹除了七王姬,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就连他的五原密教,都损失惨重,也不知道她会如何安排这些战俘。

  练星含想要了解外头的情况,但他往往还没踏出一步,就被鹍鸦卫严加看管。

  他们一板一眼地回应,“君夫人,主人外出,还请您安心养胎。”

  练星含

  见鬼的安心养胎

  元幼平是真的把他当成生育的种蝎了吗这个混账

  这日,练星含捉了一些黄粉虫,喂养两只幼蟾蜍。

  这又怎么来的呢

  那一次他遣送盘古蟾蜍去牢房探望江双穗,俩人正说着话呢,他却被元幼平弄到神魂颠倒,导致盘古蟾蜍也发了情潮,当场就产出一片黑潮。

  而盘古蟾蜍一次能产卵万枚,经过互相吞食,厮杀,只剩下最后两枚。

  寻常的时候,练星含把它们养在丝绦里,而这些时日,他都被元幼平拘禁在寝宫里,索性就把它们都放出来,亲手养着。至于五毒里的小毒蛇,练星含至今对它还是冷冷的,大有着迁怒之意,但总算允许它肆意纠缠手腕了,这让小毒蛇很是高兴。

  “嘭嘭”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奉娘娘之命请练公子入宫一叙天伦。”

  是女使的声音。

  练星含想了想,这应该是元皇后身边的一等女使,银

  竹。

  元皇后要见他

  有了元皇后的袖信,鹍鸦卫很快就放了行,练星含坐上轿子,进了内王城,他有一些不自在,这算是见婆婆吗

  他与元皇后见得不多,只知道她年长美丽,颇为溺爱元幼平,他又是她丈夫的男妃,又是她女儿的君夫人,元皇后不会刻意刁难他吧刁难也好,他就可以趁机发难,脱离元幼平的掌控

  等等。练星含掀开了软帘,“这不是去神元宫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银竹颤着双肩,“公,公子,您就别问了,等您去到,您就知道了”

  去哪里呢

  飞黄殿

  老登真王的寝宫

  练星含心头凝起一层坚冰,银竹则是快步走进,抱起咯咯直笑的九王姬,脚步在他身边顿了顿,低声道,“您坚持住,我已让人快马去唤殿下了”

  难怪。

  难怪元皇后要他进宫,原来是要他做人质,去换回九王姬

  练星含讥讽地想,这元家,从老到小,都只把他当成一件可以转赠的礼物吧

  哈,真是可笑,他竟以为

  “爱妃,你来了啊。”

  老登真王在总管公公谭金喜的搀扶下,慢慢朝着他走来,他大病一场后,身体消瘦得厉害,双眼也是浑浊暗沉,盯着他像是盯着一道大补的菜肴。

  果然。

  这老货的失语有一半是装的,实际上早就清醒了,不然怎么写得出退位诏书

  练星含骤感恶心,冷声,“老货,别用你那令人呕吐的称呼叫我”

  老马王呵呵一笑,“不喜欢寡人的爱妃,却喜欢小八的君夫人果然哪,你们这些少年,都贪花恋酒,喜好鲜嫩的颜色,殊不知,有些东西,却是越老越有味道的。”

  “比如你的老人斑吗还有你那软趴趴的脏东西吗”

  练星含直接毒舌。

  “我跟你的王姬夜夜笙歌都行,而您不吃药,怕不是得见阎王吧”

  老登真王神色僵硬,“放肆放肆咳咳咳”

  练星含正欲后退几步,寻找机会离开飞黄殿,老登真王早有所料,“你坐的那轿子,是那个小畜生的旧轿,都是她的气味,你应该分辨不出来,这里头还掺杂了其他一味。”

  这老货竟敢下毒

  练星含立即摘下耳边的一枚蝎刀,割破掌心,竟然流出一抹微粉的鲜血,他骨软筋散,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没用的,这是一夜取楼兰,药性炽烈,直捣黄龙。”老登真王眼神闪烁,“寡人知道你跟小八已经有夫妻之实,但寡人不在乎,你是寡人想要的第一个男子,今夜就由你和姐姐练月妃,伺候寡人洞房寡人绝不会亏待你们姐弟”

  这是个天载难逢的时机

  老登真王暗暗地想,元慈恩正在西大营巡防,等他与这对姐弟拜了天地,坐实妃子之名,她再

  怎样猖狂撒泼,也不能插手君父的房中之事

  而且老登真王也有另外一个打算,这是他跟小八王权的较量,他先人一步夺走双妃,震慑后宫,无形之中也打压了小八的气焰,让她明白

  不是抢到的,就是她的。

  到时候,他就可以重新回归朝廷

  又是两名女使低着头进来,她们搀扶的,不是别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姐姐练月妃,不仅上了梅花妆,还给她换上了一身稠丽的红服

  这老货竟敢来真的

  练星含身体面软,紧紧攥住身边的纱帐,才没有因为发作而倒下去,他神情冰冷阴毒,“老货,你敢碰我跟姐姐一分一毫,元幼平,你的女儿,会把你千刀万剐的”

  “爱妃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许是夙愿在这一夜终于成真,老登真王病容渐退,容光焕发,声音也渐渐高昂起来,“这是登真,不是练国,天地君亲师,寡人为君父,小八为女臣,她若不想被天下人责骂,戳脊梁骨,她就只能忍痛割爱爱妃,寡人知道寡人年老,比不得小八青春年茂,但寡人待你之心,一片痴情”

  “呸就你这张老脸,比夜壶还臭,也好意思跟元幼平比”

  老登真王恼羞成怒,“把他抬进去寡人倒要看看,他在小八床笫,能有多放荡”

  总管公公谭金喜小声道,“小练妃,还没上妆哪。”

  老登真王摆手,“不用,这头倔驴,再美的妆也是浪费,抽服就好”

  那两名女使便又过来抬练星含。

  “滚”

  他容色阴惨而暴怒,拖起一个胭脂水釉的梅瓶就砸了过去,可惜身体虚浮,准头不利,竟然让那老货只是擦破了额角

  “抬他进去今日他不愿也要愿”

  老登真王受了伤,最后一丝耐心也没有了,又驱使了两名力奴。

  练星含被他们拖着走,他脚跟重重踩在那一片碎瓷上,扎出了血,蜿蜒一路血迹。

  以血为祭召唤五毒

  他腰间的朱红丝绦渐渐鼓动起来,已经祭出了一条蜈蚣,它爬进主人的袖间,等待着一击必杀。

  就在他被拖上龙床,要跟他姐姐躺到里侧之时

  “驾”

  骏马烈鞭喝骂声

  是元幼平

  练星含心弦被狠狠勾扯。

  透过那云遮雾罩的纱帐,他模糊看见,有一道影子强硬冲进飞黄殿,下马的时候,那血桃色抹额高高飞扬,腰腹绷直发力,双腿亦如一杠虹烈长枪,凛冽插进了这天子宫中

  也插进他的心中

  “我的君夫人呢把他交出来”

  她暗含怒气。

  “大胆元慈恩,你敢擅闯飞黄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君父吗”

  老登真王同样惊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西大营都快半日的路程,她怎么能这么快抵达

  “元幼平我在这里”

  练星含腹部沉劲,用力爆发出最高声的一句。

  “你放肆来人啊抓她起来”

  混乱声交织一片,练星含只听见嘶啦一声,他不远处的纱帐被来人撕裂,随手扔在蜡炬上,登时燃起烈火。

  “走水了,走水了”

  女使与力奴匆匆灭火,总管公公护着老登真王后退,整个飞黄殿乱成一团,而他被元幼平双手探过膝弯,斜着腰抱了起来。

  唰

  少年魔种的脸仿佛也被火光烧灼了般滚烫,他挣扎着手脚,“放放我下来”

  但小畜生抱得很紧,那乳鸽般的身子竟有那么茂密的、响亮的心跳声,他微咬住唇,双手悄悄环上她的颈子。

  “反了元慈恩你这是反了”

  而见到这一幕的老登真王被气得发颤,“那是你老子的妃子你放下他物归原主这个道理,皇后没有教你吗”

  “教了呀父王。”小王姬又是一副娇娇脆脆的声嗓,“所以,只要他成为无主之物就可以了吧”

  阴萝放下练星含,双手抓住衣襟。

  “撕拉”

  她撕开了最外面的一层锦衣,竟然露出了里面的素白的丧服。

  老登真王一看险些昏厥过去。

  阴萝将手中的碎料丢到一旁的宫灯上,又是一场烈烈新火。

  女使刚扑救完上一场火,见状都滞住了。

  “啪嗒。”

  阴萝转身将手指钻进练星含的嘴里。

  他

  少年魔种的双颊燃起暗火,他含混不清,“你,疯了,要,搞,也回家搞”他竟不抗拒她。

  但阴萝拖出来后,指尖则是点在眼下,拉扯出一道细长晶亮的水迹。

  “君父,君父,君父”

  便见这位八王姬,将水桃瞳揉得红彤彤的,惹人怜爱,她哽咽着,抽泣着,“君父,驾崩了”

  几乎就在同时

  内王城响起了丧钟

  老登真王脸色煞白,紧紧捂住刺痛的胸口,“元慈恩,你还敢来这一套,谭金喜,把这胡言乱语的八王姬”

  他还没说完,总管公公就跪了下来,额头贴地,眼泪哗啦啦地流动,“陛下,驾崩了呜呜呜。”

  女使跟力奴同样对视一眼,紧随其后,抖个不停。

  “陛下陛下驾崩。”

  “你们你们你们想死了是不是”老登真王暴怒无比,他抓起悬挂在墙上的宝剑,“信不信寡人杀光你们寡人要诛你们的九族一族都不能留”

  他拼命劈砍,被阴萝拧了手腕。

  哐当

  宝剑落地,老登真王也气喘吁吁,瘫软在地,“寡人还没死,还没死,来人,元慈恩造反造反”

  可是,当元皇后携带着九王姬赶来,迎着老登真王那期盼的目光,也只是淡淡来了一句,“恭送陛下龙驭宾天。”

  九王姬笑嘻嘻拍掌,“龙龙天天”

  紧接着,文武百官也来了,乌泱泱挤满了飞黄殿,老登真王还喘着气骂着呢,他们就当看不见,在八王姬的威慑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磕头。

  “恭送陛下大行”

  “嗬嗬嗬嗬”

  老登真王被气得喘不过气来,双眼绞红,脸色发紫,在临死前,发出了最怨毒的一句诅咒。

  “元慈恩,元慈恩,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你当,你当众叛亲离,断子绝孙,永堕阿鼻地狱”

  满殿寂静得吓人。

  直到。

  那倾城绝艳的小练妃牵起了八王姬的手,放在他的腹前,眉眼透着一股烈艳。

  “老东西,你放心去吧,你的子子孙孙,都在这呢。我偏要她多子多福,瓜瓞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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