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热搜上面点进去，只有苏凉的一张照片，是她大一时候的学生证照片。那时候的苏凉还带着几分傻气和乡土气息，但是脸型五官真没得挑，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小姑娘长得真水灵”！而且苏凉的气质一直都偏温柔，就格外耐看。
所以，哪怕是因为诈骗上的热搜，到现在为止，也没几个人去谴责苏凉，反而都在专注地欣赏着当事人的美貌。
“长这么漂亮还能考上B大，我要把小姐姐的照片当成屏保，保佑我一定要考上一本！”
“美貌或者B大，我只要一个就能笑出猪叫。”
“现实太残酷，先让我看着小姐姐的美貌做个美梦。”
……
这个走向，让陈敏敏心情格外复杂。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只要长得好看，真理就站在你那边，如果没有，那就是你不够好看。
——太特么真实了！
几百条评论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所以B大的美貌小姐姐为什么要诈骗？”
评论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十几秒的时间没有新的评论，然而很快，这个短暂的停滞就过去了，大家就又继续纷纷夸赞苏凉的美貌，对夹杂在中间的那一条灵魂质问视而不见。
很快，第二条灵魂质问也出现了：“别舔颜了行吗？长得再漂亮也是诈骗犯啊！”
“就你知道！就你有嘴会叭叭叭！有证据吗？有官方报道吗？”
“+1，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反转，在没有官方报道之前，不站队。”
“不站队+1，我就先欣赏欣赏漂亮小姐姐。”
“相由心生，我相信小姐姐这么温柔漂亮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陈敏敏拿着键盘的手默默放了下来，心里更加羡慕嫉妒恨了。
她怎么就没能长一张盛世美颜呢？
明景晏这时候已经将微博的密码试出来了，立刻就登陆了上去，然后将苏凉已经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截图发了上去，又把刚刚过审，排期在三月份的那篇也做了个截图，紧接着又登陆了B大的学校网站，把苏凉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截图下来，拼成一张。
发了微博之后，明景晏立刻给乔铭信打了电话：“找你商量个事儿。”
乔铭信就很惊讶，忍不住得意起来：“明教授找我有事？”
就算你学历再高，有再多科研成果，有些事情不也得求助于他？
乔少爷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明景晏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到底没好意思太过分杠他，直接说道：“我用苏凉的微博号发了一条微博，你帮我宣传一下，让大家都知道这是苏凉。”
乔铭信还在纳闷呢：“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搞微博了？我跟你说，现在做流量有点迟了，基本都在一些传媒关系给瓜分了，个人不可能做的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热搜第五，赫然又是“苏凉”的名字，顿时“卧槽”了一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乔铭信才艰难说道：“你说，要不直接让苏凉出道当偶像吧？不需要才艺，只刷脸就行。光看这免费的热搜频率，妥妥儿是新时代的流量代表！”
明景晏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苏凉不喜欢娱乐圈这一行，她更喜欢研究新材料。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同龄人里面走的很快的了。——快，帮我宣传下苏凉的微博号。”
乔铭信“哦”了一声，打开了他发过来的链接，再次被shock了一下。好歹他也是985重本毕业，自然知道这两篇论文意味着什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顿了顿，乔铭信才又说道：“你们两口子可真会薅羊毛。——放心吧，我找了公司长期合作的两个大V，他们会带上苏凉的账号，就这件事情发表观点。——不是，我刚刚没看，苏凉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上的热搜啊？”
明景晏也没再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认不认识郭帆这个人？”
乔铭信：“……呵呵，这世界真小。”转来转去到处都是熟人。
紧接着，乔铭信就忍不住幸灾乐祸：“你完了，郭帆这人出了名的好色，他要是看上了苏凉，肯定会跟你死磕到底，论无耻和不要脸，你比郭帆可差远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呢？你以为靠不要脸，就能赢得苏凉的关注，让她喜欢上你？是不是天气冷了，脑子也被一块儿冻住了？”
乔铭信：“……”
明教授就是明教授，杠精本质从未变过。
乔铭信也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号码，去看苏凉的微博里面都发了些什么内容，顺便帮忙贡献一份力。不管怎么说，作为乔氏娱乐的半个门面，乔铭信的人气一直高的离谱，不亚于某些流量明星。
但是当他点进苏凉的微博时，首先就看到了头像，忍不住又是一阵窒息。
乔铭信绝对确定，这个头像是刚刚换的，之前的头像是一只白色肥啾，看上去就跟苏凉本人一样可爱，但是不过才两分钟的时间，就换成了两个人的合影。虽然是苏凉的半个侧颜，甚至明景晏只露出来小半张脸，但也足够令人惊艳了。
尤其是，两个人看向彼此的时候，眼睛里笑容里，那些不经意地深情，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羡慕。
更令人窒息的是，明景晏这狗比，竟然又用苏凉的微博号发了一条：“感谢这两年我老公@明景晏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此生有你，幸甚。”
这绝对不可能是苏凉发的！
乔铭信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乔铭信点进去明景晏的微博，哦豁，空空如也。一个认证了的知名专家教授的微博，居然是空的。
然而就在他浏览完之后，明景晏终于发了第一条微博：“我老婆，@苏凉。”
乔铭信：“……”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真的是太糟心了！他就不应该这么好奇来着！
但是不论如何，随手转发，这样一个小忙，乔铭信还是很愿意帮一帮的。何况，苏凉这么努力，靠着自己的实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写了两篇重量级的论文，作为朋友，也是与荣有焉。
苏凉还在认认真真验证着自己的新工艺，丝毫不知道这一下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明景晏忙完这事儿，就没再关注了，只等着过个两三天，看看效果如何。
乔铭信又发了几条微信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热搜上面都说了苏凉诈骗，你就没什么想法？”
明景晏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解释了吗？这个人绝对不是苏凉。更别说，我跟苏凉已经在B市我们片区的派出所那里立案了，这件事情回头研究所和派出所都会出一个公告。反正我们自己说了也不算。”
乔铭信“啧”了一声，有些感慨：“科研专家待遇都是这么好的吗？”
明景晏冷笑：“你混到我这级别，就知道了。”
乔铭信：“……”关手机，拒绝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沟通。
一直到晚上吃过饭，苏凉准备休息一下，玩会儿手机，这才看到了陈敏敏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信息。
“说好的一起进步呢？你居然都发表两篇核心刊论文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忙着写第三篇？！”
“嘤嘤嘤，你这么努力让我怎么活啊？”
“长得这么好看，有温柔好看又是大神的老公，还这么刻苦认真，你还给不给我们普通人留活路了？”
苏凉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给她回了过去：“你也很努力了，就是差点运气而已嘛。再多努力一点，幸运也会青睐你的。”
陈敏敏应该是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信息了：“真的吗？”
苏凉很认真地给她发语音，说道：“你都不知道，在遇见明景晏之前，我可比你要倒霉多了，找对象就别说了，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前男友都什么德行，人家本来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就我在学院里，人缘不也差的要死？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陈敏敏一想也是，大学时候的苏凉的确挺惨的，明明漂亮又温柔，但不管怎样，同学们都仿佛看不到这个人似的。就连作业和一些活动，有时候都会忘记通知苏凉。她能顺顺利利毕业，一大部分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认真刻苦努力。
好像大学四年，苏凉一节课都没逃过，公共课都没有。
这时候苏凉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发表两篇论文了？”之前看陈敏敏的研究生实在读的不太顺利，苏凉也就隐瞒了自己的现状，只说了去年10月份发表了的那一篇论文。
“你微博上面不是发了吗？”
苏凉“咦”了一声，连忙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app，竟然是登陆状态，然后就看到了右下角一连串的数字，四位数，顿时有点晕。
“明景晏！”苏凉打开卧室的门，喊了他一声。
明景晏正在查资料，备战下一阶段，嘴上应了一句“干嘛”，手里的笔却没有停。
苏凉看他正忙，也就没再打扰，回头再问也不迟，便说了一句“没事，你继续忙吧”，然后又去跟陈敏敏说话了。
为了论文的时候，陈敏敏也正忙得焦头烂额，而且苏凉这次的事件，她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就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反正她已经将截图告知明景晏了，后面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了，干脆将话题直接转到学业上去了。
“你这论文选题都很好啊。不过应该也不轻松吧？性能测试也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撑。”
苏凉应了一声：“项目组刚好在做这个，而且韧性和抗性，都是我负责的项目，相对来说，我对这方面算是比较熟悉，就选了这个题目。”
陈敏敏羡慕不已：“真好啊，我现在也在排队做韧性测试呢，实验室的仪器不够用，都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苏凉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那能去外面借用吗？自己掏钱的话会不会容易点？”
陈敏敏没有做声。
苏凉也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是否靠谱，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借用一天也就几百块嘛，总比耽误了论文进程要好吧？你要是愿意的话，钱我可以借给你……”
陈敏敏立刻拒绝：“我哪有那么穷？就是不太甘心……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读本校呢。不过你说的也对，明天我直接问问导师，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苏凉应下：“嗯，那也好。”
明景晏忙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苏凉已经昏昏欲睡了，便没有追问微博的事情了。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是有人帮她推号了，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增加了将近一万的粉丝，还有四位数的评论和点赞。
不过她懒得看，也懒得经营，论文都写不完呢，哪有空玩微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苏凉突然在办公室看到了姜晓琳。
“回来上班了？”苏凉很热络地打了个招呼，也没想太多。
姜晓琳笑容稍微有些不自在，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苏凉便也没再多话，意识到对方是来找张天成主任的，便又匆匆忙忙进了实验室，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苏凉才跟明景晏说道：“我看到姜晓琳回来上班了。”
明景晏微微一愣：“这才五个月吧？还有二十多天的产假呢，她提前回来做什么？而且，这马上就是春节了。”
苏凉也回过神来，算了一下日期，确实啊，不过又很狐疑，看向明景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明景晏：“……我记忆力好不行吗？当时产假单子我签的，我不得算算日期对不对啊？都算过一次的数字，我能这么快忘记？”
苏凉：“哦。那她今天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她可能来找主任的嘛，你要是很在意的话，回头问问不就知道了？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凉：“倒也不是很在意，就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似的。”
“你才知道啊？”明景晏漫不经心地回道，“她一开始就对你很有意见。要不是因为她是研究所推荐来的，我是真不想要。”
这地方，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明景晏觉得自己凭本事把老婆拉进来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苏凉还真没少干活儿，干的也不差，凭什么就要因为学历低年纪小被排斥？同样的，若是其他教授非常看好姜晓琳，非要带她进来，他也毫无意见，安排的工作能够按时按质按量地完成，他绝对毫无意见。
一切都是为项目组服务。
苏凉很惊讶：“我一直觉得我们关系还可以啊。”
“那是你觉得。你觉得管用吗？”明景晏犀利地吐槽。
苏凉：“……”
算了，都快过年了，先放过他，不打了。
还没等到苏凉去找张天成问清楚，对方倒是先来找他们俩了。
“苏凉，你们俩这次回B市，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哪方面的？”明景晏十分淡定又冷静，“遇到一点儿私事，但这好像跟工作没什么关系吧？最近项目组也一切正常，甚至进度还超乎预料。”
张天成很无奈：“跟项目组无关，就是私事。——苏凉又被投诉了，我这两天接到好几个投诉苏凉诈骗的电话了。”
苏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破事儿都要打工作单位的电话，不知道我是临时工啊？”
张天成被逗笑了：“回头我就直接发官博上去，告诉他们苏凉是咱们单位的临时工，私事不归单位管。”
明景晏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然后又说道，“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儿，今天B市公安局那边的公告就应该发出来了，就等着这个公告呢。要不然我空口白话，说了也没什么效用，您说是吧？”
张天成点了点头，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接到个电话，是苏凉欺骗别人的感情，我心想这哪跟哪？别的不说，你们俩这整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苏凉能欺骗谁去？至于网恋，那就更是笑话了，连手机都没空看一眼，还能网恋？”
明景晏回道：“有人盗用了苏凉的身份，做了这些事情。”
张天成一愣：“身份证丢了？”
苏凉：“……没丢。您脑洞也大了点吧？网恋哪有用身份证的？”
张天成又小心翼翼问道：“陌陌？”
苏凉求知欲旺盛：“那是什么？”
张天成干咳一声：“没什么。——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需要我帮你们证明一下不？”
“需要啊，这不就是来找您，用研究所的官方号，发一条我们俩已经订婚的消息就行了。订婚时候的照片，我一会儿发给您两张。”
张天成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
明景晏又说：“不过这次也不全是坏事，苏凉蹭了个免费的热搜，我把研究所也带上了，好歹也算是宣传了一下吧？”
张天成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明景晏便打开苏凉的微博，将手机递了过去：“我记得办公室负责官方号的打理吧？您可以问问，最近这两天涨了多少粉。苏凉这号，两天涨了两万粉丝，我估摸着，研究所怎么着也能蹭个五六千吧？”
张天成顿时喜笑颜开：“物尽其用啊，小景脑子转的就是快。”
明景晏又问：“姜晓琳来做什么？她准备提前上班吗？那也不用快放假了来吧？就这几天时间了，工作进度都一定能跟得上，何况她还在哺乳期。”
张天成倒是没说姜晓琳来做什么，只问道：“你是怎么想的？觉得她在哪里合适？”
姜晓琳在想什么，张天成心里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在研究所这么多年了，年纪也不小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项目也是她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所以希望最终成果表上，无论如何都得给她留一席之地。
同为研究所的同事，张天成很体谅她，也知道她这些年工作认真积极，刻苦努力。到了这个岁数，副高职称的确是很该得了。但他们这一行，除非像他一样干行政，不然就是吃天赋的，能力不行，你天天比别人多干五个小时也没用啊。而且副高要看实际研究成果的，又不像中级，只要有学历有名额就行。
最重要的这些话，根本没法在明景晏和苏凉跟前提。
张天成愁的都快要头秃了。
但就算他不说，明景晏也差不多猜得到，他虽然醉心于科研，对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在乎过。但是自从跟苏凉在一起后，他就不得不了解一下了。这一了解，身边的人都什么心思，他自然也就通透明白了。
说实话，他并不反感汲汲营营的人。成才了，就是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他也觉得很有满足感。关键是看，要用什么方式来钻营。
像刘家业这样的，本身能力不差，又肯虚心求教，且做事情也干脆利落，任劳任怨，谨守自己作为助理的责任义务，明景晏自然也不吝啬给他各种推荐，帮助他发表核心刊论文，或者是介绍相应的专家，让他过去学习深造。
但是姜晓琳，真的不行。
明景晏一直觉得，能够从985毕业的人，智商都是过关的。有的人一直不出成绩，可能是没有机会，也可能是心思不在这上面，更可能是不擅长这一行，选错了路。
姜晓琳明显是最后一种。她这个人得失心太重，枯燥重复的科研实验她就显得心气浮躁，很容易出错。之前明景晏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鉴于对方是研究所指定的人员，他就没说什么。后来姜晓琳怀孕，他便趁机将苏凉调了过来，想看看是不是他的错觉。
事实证明，苏凉比她做的好太多了。
所以，明景晏毫无心理负担地回道：“我的想法是，让她继续在综合办，帮忙整理材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哺乳期，如果还在，那更加不合适别的岗位。”
张天成又问：“如果不用给孩子喂奶了呢？能不能进去实验室？没位置了吗？”
“那肯定不是，你现在再给我五个人，也有的是活儿需要他们干，但是姜晓琳不太适合。”
张天成也没再细问，只这句话他就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回头我跟孟书记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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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是因为诈骗上的热搜，到现在为止，也没几个人去谴责苏凉，反而都在专注地欣赏着当事人的美貌。
“长这么漂亮还能考上B大，我要把小姐姐的照片当成屏保，保佑我一定要考上一本！”
“美貌或者B大，我只要一个就能笑出猪叫。”
“现实太残酷，先让我看着小姐姐的美貌做个美梦。”
……
这个走向，让陈敏敏心情格外复杂。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只要长得好看，真理就站在你那边，如果没有，那就是你不够好看。
——太特么真实了！
几百条评论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所以B大的美貌小姐姐为什么要诈骗？”
评论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十几秒的时间没有新的评论，然而很快，这个短暂的停滞就过去了，大家就又继续纷纷夸赞苏凉的美貌，对夹杂在中间的那一条灵魂质问视而不见。
很快，第二条灵魂质问也出现了：“别舔颜了行吗？长得再漂亮也是诈骗犯啊！”
“就你知道！就你有嘴会叭叭叭！有证据吗？有官方报道吗？”
“+1，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反转，在没有官方报道之前，不站队。”
“不站队+1，我就先欣赏欣赏漂亮小姐姐。”
“相由心生，我相信小姐姐这么温柔漂亮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陈敏敏拿着键盘的手默默放了下来，心里更加羡慕嫉妒恨了。
她怎么就没能长一张盛世美颜呢？
明景晏这时候已经将微博的密码试出来了，立刻就登陆了上去，然后将苏凉已经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截图发了上去，又把刚刚过审，排期在三月份的那篇也做了个截图，紧接着又登陆了B大的学校网站，把苏凉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截图下来，拼成一张。
发了微博之后，明景晏立刻给乔铭信打了电话：“找你商量个事儿。”
乔铭信就很惊讶，忍不住得意起来：“明教授找我有事？”
就算你学历再高，有再多科研成果，有些事情不也得求助于他？
乔少爷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明景晏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到底没好意思太过分杠他，直接说道：“我用苏凉的微博号发了一条微博，你帮我宣传一下，让大家都知道这是苏凉。”
乔铭信还在纳闷呢：“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搞微博了？我跟你说，现在做流量有点迟了，基本都在一些传媒关系给瓜分了，个人不可能做的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热搜第五，赫然又是“苏凉”的名字，顿时“卧槽”了一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乔铭信才艰难说道：“你说，要不直接让苏凉出道当偶像吧？不需要才艺，只刷脸就行。光看这免费的热搜频率，妥妥儿是新时代的流量代表！”
明景晏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苏凉不喜欢娱乐圈这一行，她更喜欢研究新材料。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同龄人里面走的很快的了。——快，帮我宣传下苏凉的微博号。”
乔铭信“哦”了一声，打开了他发过来的链接，再次被shock了一下。好歹他也是985重本毕业，自然知道这两篇论文意味着什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顿了顿，乔铭信才又说道：“你们两口子可真会薅羊毛。——放心吧，我找了公司长期合作的两个大V，他们会带上苏凉的账号，就这件事情发表观点。——不是，我刚刚没看，苏凉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上的热搜啊？”
明景晏也没再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认不认识郭帆这个人？”
乔铭信：“……呵呵，这世界真小。”转来转去到处都是熟人。
紧接着，乔铭信就忍不住幸灾乐祸：“你完了，郭帆这人出了名的好色，他要是看上了苏凉，肯定会跟你死磕到底，论无耻和不要脸，你比郭帆可差远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呢？你以为靠不要脸，就能赢得苏凉的关注，让她喜欢上你？是不是天气冷了，脑子也被一块儿冻住了？”
乔铭信：“……”
明教授就是明教授，杠精本质从未变过。
乔铭信也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号码，去看苏凉的微博里面都发了些什么内容，顺便帮忙贡献一份力。不管怎么说，作为乔氏娱乐的半个门面，乔铭信的人气一直高的离谱，不亚于某些流量明星。
但是当他点进苏凉的微博时，首先就看到了头像，忍不住又是一阵窒息。
乔铭信绝对确定，这个头像是刚刚换的，之前的头像是一只白色肥啾，看上去就跟苏凉本人一样可爱，但是不过才两分钟的时间，就换成了两个人的合影。虽然是苏凉的半个侧颜，甚至明景晏只露出来小半张脸，但也足够令人惊艳了。
尤其是，两个人看向彼此的时候，眼睛里笑容里，那些不经意地深情，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羡慕。
更令人窒息的是，明景晏这狗比，竟然又用苏凉的微博号发了一条：“感谢这两年我老公@明景晏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此生有你，幸甚。”
这绝对不可能是苏凉发的！
乔铭信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乔铭信点进去明景晏的微博，哦豁，空空如也。一个认证了的知名专家教授的微博，居然是空的。
然而就在他浏览完之后，明景晏终于发了第一条微博：“我老婆，@苏凉。”
乔铭信：“……”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真的是太糟心了！他就不应该这么好奇来着！
但是不论如何，随手转发，这样一个小忙，乔铭信还是很愿意帮一帮的。何况，苏凉这么努力，靠着自己的实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写了两篇重量级的论文，作为朋友，也是与荣有焉。
苏凉还在认认真真验证着自己的新工艺，丝毫不知道这一下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明景晏忙完这事儿，就没再关注了，只等着过个两三天，看看效果如何。
乔铭信又发了几条微信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热搜上面都说了苏凉诈骗，你就没什么想法？”
明景晏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解释了吗？这个人绝对不是苏凉。更别说，我跟苏凉已经在B市我们片区的派出所那里立案了，这件事情回头研究所和派出所都会出一个公告。反正我们自己说了也不算。”
乔铭信“啧”了一声，有些感慨：“科研专家待遇都是这么好的吗？”
明景晏冷笑：“你混到我这级别，就知道了。”
乔铭信：“……”关手机，拒绝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沟通。
一直到晚上吃过饭，苏凉准备休息一下，玩会儿手机，这才看到了陈敏敏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信息。
“说好的一起进步呢？你居然都发表两篇核心刊论文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忙着写第三篇？！”
“嘤嘤嘤，你这么努力让我怎么活啊？”
“长得这么好看，有温柔好看又是大神的老公，还这么刻苦认真，你还给不给我们普通人留活路了？”
苏凉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给她回了过去：“你也很努力了，就是差点运气而已嘛。再多努力一点，幸运也会青睐你的。”
陈敏敏应该是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信息了：“真的吗？”
苏凉很认真地给她发语音，说道：“你都不知道，在遇见明景晏之前，我可比你要倒霉多了，找对象就别说了，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前男友都什么德行，人家本来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就我在学院里，人缘不也差的要死？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陈敏敏一想也是，大学时候的苏凉的确挺惨的，明明漂亮又温柔，但不管怎样，同学们都仿佛看不到这个人似的。就连作业和一些活动，有时候都会忘记通知苏凉。她能顺顺利利毕业，一大部分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认真刻苦努力。
好像大学四年，苏凉一节课都没逃过，公共课都没有。
这时候苏凉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发表两篇论文了？”之前看陈敏敏的研究生实在读的不太顺利，苏凉也就隐瞒了自己的现状，只说了去年10月份发表了的那一篇论文。
“你微博上面不是发了吗？”
苏凉“咦”了一声，连忙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app，竟然是登陆状态，然后就看到了右下角一连串的数字，四位数，顿时有点晕。
“明景晏！”苏凉打开卧室的门，喊了他一声。
明景晏正在查资料，备战下一阶段，嘴上应了一句“干嘛”，手里的笔却没有停。
苏凉看他正忙，也就没再打扰，回头再问也不迟，便说了一句“没事，你继续忙吧”，然后又去跟陈敏敏说话了。
为了论文的时候，陈敏敏也正忙得焦头烂额，而且苏凉这次的事件，她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就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反正她已经将截图告知明景晏了，后面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了，干脆将话题直接转到学业上去了。
“你这论文选题都很好啊。不过应该也不轻松吧？性能测试也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撑。”
苏凉应了一声：“项目组刚好在做这个，而且韧性和抗性，都是我负责的项目，相对来说，我对这方面算是比较熟悉，就选了这个题目。”
陈敏敏羡慕不已：“真好啊，我现在也在排队做韧性测试呢，实验室的仪器不够用，都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苏凉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那能去外面借用吗？自己掏钱的话会不会容易点？”
陈敏敏没有做声。
苏凉也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是否靠谱，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借用一天也就几百块嘛，总比耽误了论文进程要好吧？你要是愿意的话，钱我可以借给你……”
陈敏敏立刻拒绝：“我哪有那么穷？就是不太甘心……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读本校呢。不过你说的也对，明天我直接问问导师，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苏凉应下：“嗯，那也好。”
明景晏忙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苏凉已经昏昏欲睡了，便没有追问微博的事情了。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是有人帮她推号了，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增加了将近一万的粉丝，还有四位数的评论和点赞。
不过她懒得看，也懒得经营，论文都写不完呢，哪有空玩微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苏凉突然在办公室看到了姜晓琳。
“回来上班了？”苏凉很热络地打了个招呼，也没想太多。
姜晓琳笑容稍微有些不自在，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苏凉便也没再多话，意识到对方是来找张天成主任的，便又匆匆忙忙进了实验室，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苏凉才跟明景晏说道：“我看到姜晓琳回来上班了。”
明景晏微微一愣：“这才五个月吧？还有二十多天的产假呢，她提前回来做什么？而且，这马上就是春节了。”
苏凉也回过神来，算了一下日期，确实啊，不过又很狐疑，看向明景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明景晏：“……我记忆力好不行吗？当时产假单子我签的，我不得算算日期对不对啊？都算过一次的数字，我能这么快忘记？”
苏凉：“哦。那她今天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她可能来找主任的嘛，你要是很在意的话，回头问问不就知道了？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凉：“倒也不是很在意，就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似的。”
“你才知道啊？”明景晏漫不经心地回道，“她一开始就对你很有意见。要不是因为她是研究所推荐来的，我是真不想要。”
这地方，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明景晏觉得自己凭本事把老婆拉进来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苏凉还真没少干活儿，干的也不差，凭什么就要因为学历低年纪小被排斥？同样的，若是其他教授非常看好姜晓琳，非要带她进来，他也毫无意见，安排的工作能够按时按质按量地完成，他绝对毫无意见。
一切都是为项目组服务。
苏凉很惊讶：“我一直觉得我们关系还可以啊。”
“那是你觉得。你觉得管用吗？”明景晏犀利地吐槽。
苏凉：“……”
算了，都快过年了，先放过他，不打了。
还没等到苏凉去找张天成问清楚，对方倒是先来找他们俩了。
“苏凉，你们俩这次回B市，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哪方面的？”明景晏十分淡定又冷静，“遇到一点儿私事，但这好像跟工作没什么关系吧？最近项目组也一切正常，甚至进度还超乎预料。”
张天成很无奈：“跟项目组无关，就是私事。——苏凉又被投诉了，我这两天接到好几个投诉苏凉诈骗的电话了。”
苏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破事儿都要打工作单位的电话，不知道我是临时工啊？”
张天成被逗笑了：“回头我就直接发官博上去，告诉他们苏凉是咱们单位的临时工，私事不归单位管。”
明景晏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然后又说道，“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儿，今天B市公安局那边的公告就应该发出来了，就等着这个公告呢。要不然我空口白话，说了也没什么效用，您说是吧？”
张天成点了点头，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接到个电话，是苏凉欺骗别人的感情，我心想这哪跟哪？别的不说，你们俩这整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苏凉能欺骗谁去？至于网恋，那就更是笑话了，连手机都没空看一眼，还能网恋？”
明景晏回道：“有人盗用了苏凉的身份，做了这些事情。”
张天成一愣：“身份证丢了？”
苏凉：“……没丢。您脑洞也大了点吧？网恋哪有用身份证的？”
张天成又小心翼翼问道：“陌陌？”
苏凉求知欲旺盛：“那是什么？”
张天成干咳一声：“没什么。——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需要我帮你们证明一下不？”
“需要啊，这不就是来找您，用研究所的官方号，发一条我们俩已经订婚的消息就行了。订婚时候的照片，我一会儿发给您两张。”
张天成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
明景晏又说：“不过这次也不全是坏事，苏凉蹭了个免费的热搜，我把研究所也带上了，好歹也算是宣传了一下吧？”
张天成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明景晏便打开苏凉的微博，将手机递了过去：“我记得办公室负责官方号的打理吧？您可以问问，最近这两天涨了多少粉。苏凉这号，两天涨了两万粉丝，我估摸着，研究所怎么着也能蹭个五六千吧？”
张天成顿时喜笑颜开：“物尽其用啊，小景脑子转的就是快。”
明景晏又问：“姜晓琳来做什么？她准备提前上班吗？那也不用快放假了来吧？就这几天时间了，工作进度都一定能跟得上，何况她还在哺乳期。”
张天成倒是没说姜晓琳来做什么，只问道：“你是怎么想的？觉得她在哪里合适？”
姜晓琳在想什么，张天成心里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在研究所这么多年了，年纪也不小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项目也是她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所以希望最终成果表上，无论如何都得给她留一席之地。
同为研究所的同事，张天成很体谅她，也知道她这些年工作认真积极，刻苦努力。到了这个岁数，副高职称的确是很该得了。但他们这一行，除非像他一样干行政，不然就是吃天赋的，能力不行，你天天比别人多干五个小时也没用啊。而且副高要看实际研究成果的，又不像中级，只要有学历有名额就行。
最重要的这些话，根本没法在明景晏和苏凉跟前提。
张天成愁的都快要头秃了。
但就算他不说，明景晏也差不多猜得到，他虽然醉心于科研，对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在乎过。但是自从跟苏凉在一起后，他就不得不了解一下了。这一了解，身边的人都什么心思，他自然也就通透明白了。
说实话，他并不反感汲汲营营的人。成才了，就是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他也觉得很有满足感。关键是看，要用什么方式来钻营。
像刘家业这样的，本身能力不差，又肯虚心求教，且做事情也干脆利落，任劳任怨，谨守自己作为助理的责任义务，明景晏自然也不吝啬给他各种推荐，帮助他发表核心刊论文，或者是介绍相应的专家，让他过去学习深造。
但是姜晓琳，真的不行。
明景晏一直觉得，能够从985毕业的人，智商都是过关的。有的人一直不出成绩，可能是没有机会，也可能是心思不在这上面，更可能是不擅长这一行，选错了路。
姜晓琳明显是最后一种。她这个人得失心太重，枯燥重复的科研实验她就显得心气浮躁，很容易出错。之前明景晏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鉴于对方是研究所指定的人员，他就没说什么。后来姜晓琳怀孕，他便趁机将苏凉调了过来，想看看是不是他的错觉。
事实证明，苏凉比她做的好太多了。
所以，明景晏毫无心理负担地回道：“我的想法是，让她继续在综合办，帮忙整理材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哺乳期，如果还在，那更加不合适别的岗位。”
张天成又问：“如果不用给孩子喂奶了呢？能不能进去实验室？没位置了吗？”
“那肯定不是，你现在再给我五个人，也有的是活儿需要他们干，但是姜晓琳不太适合。”
张天成也没再细问，只这句话他就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回头我跟孟书记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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