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场，徐锴来前排，拍了下楚钰的肩。
楚钰把羽绒服交给傅正铭抱着，穿一身酒红色西装跟着离开，引起小范围激动的尖叫。
唐校长都听笑了：“这些孩子，跟追星似的。”
傅正铭以为此刻的楚钰已经足够惊艳，直到楚钰出现在舞台上，他才发现，灵魂都仿佛被他小孩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就攥紧了，在不断发出惊叹。
最开始楚钰并没有上场，上来的都是一身黑西装的322班其他同学，直到第二小节结束，黑西装们退下，才现出他们背后的三人，楚钰站在正中，酒红色西装衬得他面带绯色，唇色嫣红，但神情却冷漠，反而更勾人。他是明显的C位，连衣服都与大家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楚钰虽然没有舞蹈基础，但的确很有天赋，看得出腰很软，四肢很有力量，转身抖肩的时候，整个礼堂掀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仿佛这是哪个大明星的演出现场。
而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后一节竟是他的个人秀。
滑板和爵士舞完美结合，滑板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圆融自如浑然天成。他没有明星爱豆们的所谓职业素养表情管理，但那冷冰冰的神情在这沸腾如火山熔岩的现场，反而更让人想尖叫，想看他更炸裂的下一瞬，会不会有一秒的失控。
但他完美表演到了最后，接住滑板，手往领口那根晃得人心旌摇曳的细领带伸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解下来扔到观众席并且已经做好哄抢准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侧身轻喘，垂落眼睫，终于绷不住似的，轻勾了下嘴角，转瞬即逝。
后来元旦晚会结束后，贴吧群里都在讨论，那根领带是不是就是要抛给观众的，楚钰是不是害羞笑场了。但此刻他们根本没法空出脑子想任何事，只知道仿佛被这个少年蛊惑了般放肆尖叫。
楚钰从侧边一跃而下，被322班众人一拥而上，千层饼般一层一层死命抱住。
“太帅了，太帅了，我今天晚上已经不会说第二个字了，就是帅！”
“呜呜呜，我哭了，这么帅的人居然在我322班，我好荣幸！”
“太完美了，文艺委员说的对，楚钰才是咱们这个舞的灵魂，和他一比我们都跳的什么呀！”
……
楚钰完全挤不出来，无奈之下，直接放倒了身边最近的秦剑。
人群一静。
秦剑：“？？？”
“淦！给我上了他，还有没有同学爱了！”
众人再次一窝蜂扑上去。
好在这次楚钰已经有准备了，撑着舞台又跃了上去，箭似的冲过主持人身边，乘着风落到了傅正铭身边，坐下来，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衬得眉眼越发生动耀眼，对他尤还回不过神的傅叔叔笑了笑。
主持人：“？”
领导：“？？？”
观众静了两秒：“啊啊啊啊！”
而322班同学没有那等身手，像一群饿得眼冒绿光却又人模狗样的丧尸，你扒着我我扒着你，后台趴成一团。
楚钰妆有些脱，不过都已经表演完了也就无所谓了，他接过傅正铭给他的纸擦了擦汗，踩着滑板，不情不愿张开手让傅正铭帮他穿上了羽绒服。
“热！”
“披着，一会就不热了。”傅正铭只想把他裹进羽绒服里藏起来，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还怔愣了下。
最后一个节目是历年保留节目，合唱校歌，不过这个合唱还有两个主唱。整个合唱团显然是学校的艺术生组成，两个主唱赫然是谈倩和高笙越。俩人穿黑蓝格纹的西式校服，站在侧边，手握话筒，相对而视。因为是校歌，自然也就没什么暧昧可言了。但男俊女靓，看着也还是很般配，西式校服就跟情侣装一样。
楚钰用手机给他们俩拍了个特写，因为坐在最前面，又没开美颜，照片清楚得连他们脸上的痣都能看出来。
他转手发给了戴天明。
戴天明回了一个字：“淦！”
他也回了一张照片给楚钰，是傅正铭帮他穿衣服的一幕，他不满瞪着他傅叔，甚至能看出在噘嘴。傅正铭倒是眼底带笑，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照片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后排的拍的，而后排是高一，跟戴天明显然不认识。但楚钰不用细想都知道，这照片肯定是贴吧传出来的。
戴天明评价：“没断奶，衣服还要傅叔帮你穿，嘴都能挂油壶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校霸，哈哈哈哈哈。”
楚钰并不觉得自己有噘嘴，照片明显是角度问题，他也回了戴天明一个字。
“滚！”
然后把他拉黑了。
等晚会结束已经快十点了，住校生可以留在学校住，家近的自然选择回家。
楚钰出来后才觉得有些冷，把滑板交给傅叔，拉好了羽绒服的拉链。
戴天明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本想扑到楚钰身后吓他，但看到傅正铭就老实了。
楚钰问他：“你晚上回家吗？”
学校已经放假了。
戴天明道：“当然回了，放假了谁还要住学校。”
“太晚了吧。”
“打个车要不了多久。”
傅正铭在旁听着，道：“刚好要送傅瑶，顺便送你。”
戴天明高兴了：“真的啊，谢谢傅叔。”
楚钰不太高兴，问他叔：“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送傅瑶回傅家肯定会很晚，还要绕路送戴天明。哪里顺便了。
戴天明在旁贱嗖嗖拱火：“啊哟喂，校霸舍不得傅叔叔了呢，傅叔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一个人在家好怕怕呀，我还没断奶嘤嘤嘤，你快别送戴天明那比了嘤嘤嘤……”
他没嘤完，被楚钰放倒在地。
“你他妈今晚就睡这吧。”
楚钰拽着傅正铭走了。
傅瑶憋笑：“快起来。”
他们从礼堂外廊下来，没有了门檐遮挡，楚钰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下雪了！”
“下雪了，好大的雪！”
还未散去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楚钰抬头望向天空，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着，像一场盛大而美妙的舞会，奔赴人间。
衣服的帽子被拉起来，戴到了头上，楚钰看了眼傅正铭，想起戴天明的调侃，蓦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傅正铭却笑着掐了下他脸：“走吧，先送你。”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些意外的语调插进来。
“正铭，瑶瑶？”
众人看过去，不远竟是谈倩、高笙越还有尹蔷，身后还有两个家长模样的人，站在高笙越和谈倩身旁。
傅瑶皱着眉，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尹蔷却没理她，看到一旁的楚钰，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那小孩儿啊？”
楚钰疑惑地看她一眼，又看傅正铭，等他介绍。
然而傅正铭却误以为他在催促：“天太冷了，小孩受不了，没什么事我就带他们先走了。”
尹蔷倒是没拦着，笑道：“走吧走吧。”
车就停在旁边车位上，楚钰钻进了副驾驶。
戴天明上车前则看了眼谈倩，爬上车后忍不住道：“她该不会也要出道吧？”
傅瑶问：“谁？”
戴天明摇了摇头。
傅正铭的车很快离开了。
谈倩跟着谈妈妈还有尹老师等人去了附近的火锅店。
谈倩心情不好，一直在吃，高笙越和她小声说话，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
几个大人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尹蔷是谈妈妈请来指导谈倩唱歌的，也是谈妈妈的高中同学，俩人很客气。
高父则是听高笙越说尹蔷是他们公司的音乐总监，就想给儿子讨个近乎，吃的时候都是他在带话题。
“我之前看到那个男人坐在领导席，是学校领导吗？”
谈妈妈也很好奇地看向尹蔷。
尹蔷讥嘲地笑了笑：“他是我前夫的儿子，傅氏集团川行电子的CEO，傅正铭，旁边跟着的那个金发女生，是我女儿傅瑶，现在在给他当助理。”
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大来头，高父有些吃惊，后悔没认识一下，不过估计别人也看不上他们，不然也不会走的那么急。
谈妈妈倒是知道一点：“我看那个挺帅的那个男生，跳舞的那个，和他还挺亲密的，是傅总的孩子？”
高父也问道：“那孩子叫楚钰吧，我知道，在学校挺受欢迎的吧，比我们小越还受欢迎。”
他这句话略显得有些酸气。
尹蔷点了根烟，道：“不是他小孩。傅正铭小时候被人领养，后来高中了才被认回去。楚钰是领养傅正铭那家的孩子，父母双亡，家里剩下些老人，就交给他带了。”
谈妈妈啊呀：“原来还有这一出，楚钰这孩子也是可怜。”
高父：“那这傅总不是带了个拖油瓶？他还没结婚吧，这多耽误事？”
尹蔷笑道：“他自己乐意得很，都快三十了，还从来没找过女朋友，没谈过恋爱，看起来也不像想结婚的样子，捡到个小男孩，倒是当宝一样。”
高父啊了一声，没太明白：“那也不能和个小孩子过一辈子，以后那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不是又只有他自己了。他是指望这孩子给他养老？当自己儿子了吧。”
谈妈妈却是懂了：“你这意思，他是……”
“嘭”的一声打断了谈妈妈的话。谈倩举着碗捞东西的时候，碗直接掉进了汤锅里，溅得对面三个大人一身火锅汤。
谈妈妈生气道：“你怎么回事，小心点，二位没烫到吧？”
尹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高父倒是不怎么介意：“手滑了吧，衣服穿的厚没烫到，没事没事。”
“快给尹老师道歉！”谈妈妈厉声道。
谈倩在碗掉进去的瞬间就站了起来，抽了张纸巾擦手：“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高叔叔，误伤了你我很抱歉。”
她对尹蔷道：“我不给这么碎嘴的人道歉。”
尹蔷脸霎时比锅底还黑。
谈妈妈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呢你？”
谈倩冷冷看了她妈一眼：“楚钰爸妈没了，只能跟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叔叔一起生活，他叔叔对他好，是因为楚钰的家庭曾经领养过他叔叔对他叔叔有恩。这些你们都知道，尤其是你尹老师，但你还在这编排些有的没的。楚钰是我朋友，谁说他我和谁过不去。”
她抓过一旁的羽绒服，套上便出了门。
谈妈妈脸色难看，听谈倩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懊悔，但尹蔷毕竟是她请来指导谈倩的，还是不得不哄着：“尹老师，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谈倩，她小孩子，太冲动了，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代她向你道歉。”
尹蔷抽着烟撇开脸。
高父还没明白：“小丫头生什么气呢，聊个天也没什么吧？”
他刚说完被他儿子瞪了一眼，只好讪讪闭嘴。
、
楚钰被先送回了家，还是直接送到楼下，不仅如此，下车的时候傅正铭还跟了下去。
戴天明在车里打哈欠：“原来傅叔也没断奶。”
傅瑶好笑，往前排爬去：“你这话敢当着我哥面说吗？”
戴天明积极认怂：“不敢不敢。”
进了楼。
楚钰道：“你快去送他们吧。”
傅正铭帮他摁了电梯：“那是傅瑶的妈妈，是我父亲的前妻。”
楚钰愣了下：“你下来跟我解释这个的吗？”
“你不是好奇吗？”
楚钰笑起来：“那也可以以后再说嘛，你快去送他们，早点回来。”
“你早点睡，别熬夜也别等，是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回X市，还要一早就起。”
电梯到了，楚钰推他：“知道啦，你快走吧，不然戴天明又要说我没断奶了。”
傅正铭失笑，摸了摸他头，却又听手机叮咚响起来。
“哥，我开车送那小孩，自己回去。你车库还有车吧，这车我就先开着，上班还你。”
傅正铭给楚钰看了一眼，拉着他进了电梯。
俩人沉默地并肩站着，过了片刻，楚钰突然抿唇偷笑起来，往他傅叔叔身上一倒，心底得意轻哼。
就没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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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楚钰并没有上场，上来的都是一身黑西装的322班其他同学，直到第二小节结束，黑西装们退下，才现出他们背后的三人，楚钰站在正中，酒红色西装衬得他面带绯色，唇色嫣红，但神情却冷漠，反而更勾人。他是明显的C位，连衣服都与大家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楚钰虽然没有舞蹈基础，但的确很有天赋，看得出腰很软，四肢很有力量，转身抖肩的时候，整个礼堂掀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仿佛这是哪个大明星的演出现场。
而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后一节竟是他的个人秀。
滑板和爵士舞完美结合，滑板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圆融自如浑然天成。他没有明星爱豆们的所谓职业素养表情管理，但那冷冰冰的神情在这沸腾如火山熔岩的现场，反而更让人想尖叫，想看他更炸裂的下一瞬，会不会有一秒的失控。
但他完美表演到了最后，接住滑板，手往领口那根晃得人心旌摇曳的细领带伸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解下来扔到观众席并且已经做好哄抢准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侧身轻喘，垂落眼睫，终于绷不住似的，轻勾了下嘴角，转瞬即逝。
后来元旦晚会结束后，贴吧群里都在讨论，那根领带是不是就是要抛给观众的，楚钰是不是害羞笑场了。但此刻他们根本没法空出脑子想任何事，只知道仿佛被这个少年蛊惑了般放肆尖叫。
楚钰从侧边一跃而下，被322班众人一拥而上，千层饼般一层一层死命抱住。
“太帅了，太帅了，我今天晚上已经不会说第二个字了，就是帅！”
“呜呜呜，我哭了，这么帅的人居然在我322班，我好荣幸！”
“太完美了，文艺委员说的对，楚钰才是咱们这个舞的灵魂，和他一比我们都跳的什么呀！”
……
楚钰完全挤不出来，无奈之下，直接放倒了身边最近的秦剑。
人群一静。
秦剑：“？？？”
“淦！给我上了他，还有没有同学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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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楚钰已经有准备了，撑着舞台又跃了上去，箭似的冲过主持人身边，乘着风落到了傅正铭身边，坐下来，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衬得眉眼越发生动耀眼，对他尤还回不过神的傅叔叔笑了笑。
主持人：“？”
领导：“？？？”
观众静了两秒：“啊啊啊啊！”
而322班同学没有那等身手，像一群饿得眼冒绿光却又人模狗样的丧尸，你扒着我我扒着你，后台趴成一团。
楚钰妆有些脱，不过都已经表演完了也就无所谓了，他接过傅正铭给他的纸擦了擦汗，踩着滑板，不情不愿张开手让傅正铭帮他穿上了羽绒服。
“热！”
“披着，一会就不热了。”傅正铭只想把他裹进羽绒服里藏起来，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还怔愣了下。
最后一个节目是历年保留节目，合唱校歌，不过这个合唱还有两个主唱。整个合唱团显然是学校的艺术生组成，两个主唱赫然是谈倩和高笙越。俩人穿黑蓝格纹的西式校服，站在侧边，手握话筒，相对而视。因为是校歌，自然也就没什么暧昧可言了。但男俊女靓，看着也还是很般配，西式校服就跟情侣装一样。
楚钰用手机给他们俩拍了个特写，因为坐在最前面，又没开美颜，照片清楚得连他们脸上的痣都能看出来。
他转手发给了戴天明。
戴天明回了一个字：“淦！”
他也回了一张照片给楚钰，是傅正铭帮他穿衣服的一幕，他不满瞪着他傅叔，甚至能看出在噘嘴。傅正铭倒是眼底带笑，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照片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后排的拍的，而后排是高一，跟戴天明显然不认识。但楚钰不用细想都知道，这照片肯定是贴吧传出来的。
戴天明评价：“没断奶，衣服还要傅叔帮你穿，嘴都能挂油壶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校霸，哈哈哈哈哈。”
楚钰并不觉得自己有噘嘴，照片明显是角度问题，他也回了戴天明一个字。
“滚！”
然后把他拉黑了。
等晚会结束已经快十点了，住校生可以留在学校住，家近的自然选择回家。
楚钰出来后才觉得有些冷，把滑板交给傅叔，拉好了羽绒服的拉链。
戴天明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本想扑到楚钰身后吓他，但看到傅正铭就老实了。
楚钰问他：“你晚上回家吗？”
学校已经放假了。
戴天明道：“当然回了，放假了谁还要住学校。”
“太晚了吧。”
“打个车要不了多久。”
傅正铭在旁听着，道：“刚好要送傅瑶，顺便送你。”
戴天明高兴了：“真的啊，谢谢傅叔。”
楚钰不太高兴，问他叔：“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送傅瑶回傅家肯定会很晚，还要绕路送戴天明。哪里顺便了。
戴天明在旁贱嗖嗖拱火：“啊哟喂，校霸舍不得傅叔叔了呢，傅叔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一个人在家好怕怕呀，我还没断奶嘤嘤嘤，你快别送戴天明那比了嘤嘤嘤……”
他没嘤完，被楚钰放倒在地。
“你他妈今晚就睡这吧。”
楚钰拽着傅正铭走了。
傅瑶憋笑：“快起来。”
他们从礼堂外廊下来，没有了门檐遮挡，楚钰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下雪了！”
“下雪了，好大的雪！”
还未散去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楚钰抬头望向天空，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着，像一场盛大而美妙的舞会，奔赴人间。
衣服的帽子被拉起来，戴到了头上，楚钰看了眼傅正铭，想起戴天明的调侃，蓦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傅正铭却笑着掐了下他脸：“走吧，先送你。”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些意外的语调插进来。
“正铭，瑶瑶？”
众人看过去，不远竟是谈倩、高笙越还有尹蔷，身后还有两个家长模样的人，站在高笙越和谈倩身旁。
傅瑶皱着眉，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尹蔷却没理她，看到一旁的楚钰，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那小孩儿啊？”
楚钰疑惑地看她一眼，又看傅正铭，等他介绍。
然而傅正铭却误以为他在催促：“天太冷了，小孩受不了，没什么事我就带他们先走了。”
尹蔷倒是没拦着，笑道：“走吧走吧。”
车就停在旁边车位上，楚钰钻进了副驾驶。
戴天明上车前则看了眼谈倩，爬上车后忍不住道：“她该不会也要出道吧？”
傅瑶问：“谁？”
戴天明摇了摇头。
傅正铭的车很快离开了。
谈倩跟着谈妈妈还有尹老师等人去了附近的火锅店。
谈倩心情不好，一直在吃，高笙越和她小声说话，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
几个大人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尹蔷是谈妈妈请来指导谈倩唱歌的，也是谈妈妈的高中同学，俩人很客气。
高父则是听高笙越说尹蔷是他们公司的音乐总监，就想给儿子讨个近乎，吃的时候都是他在带话题。
“我之前看到那个男人坐在领导席，是学校领导吗？”
谈妈妈也很好奇地看向尹蔷。
尹蔷讥嘲地笑了笑：“他是我前夫的儿子，傅氏集团川行电子的CEO，傅正铭，旁边跟着的那个金发女生，是我女儿傅瑶，现在在给他当助理。”
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大来头，高父有些吃惊，后悔没认识一下，不过估计别人也看不上他们，不然也不会走的那么急。
谈妈妈倒是知道一点：“我看那个挺帅的那个男生，跳舞的那个，和他还挺亲密的，是傅总的孩子？”
高父也问道：“那孩子叫楚钰吧，我知道，在学校挺受欢迎的吧，比我们小越还受欢迎。”
他这句话略显得有些酸气。
尹蔷点了根烟，道：“不是他小孩。傅正铭小时候被人领养，后来高中了才被认回去。楚钰是领养傅正铭那家的孩子，父母双亡，家里剩下些老人，就交给他带了。”
谈妈妈啊呀：“原来还有这一出，楚钰这孩子也是可怜。”
高父：“那这傅总不是带了个拖油瓶？他还没结婚吧，这多耽误事？”
尹蔷笑道：“他自己乐意得很，都快三十了，还从来没找过女朋友，没谈过恋爱，看起来也不像想结婚的样子，捡到个小男孩，倒是当宝一样。”
高父啊了一声，没太明白：“那也不能和个小孩子过一辈子，以后那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不是又只有他自己了。他是指望这孩子给他养老？当自己儿子了吧。”
谈妈妈却是懂了：“你这意思，他是……”
“嘭”的一声打断了谈妈妈的话。谈倩举着碗捞东西的时候，碗直接掉进了汤锅里，溅得对面三个大人一身火锅汤。
谈妈妈生气道：“你怎么回事，小心点，二位没烫到吧？”
尹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高父倒是不怎么介意：“手滑了吧，衣服穿的厚没烫到，没事没事。”
“快给尹老师道歉！”谈妈妈厉声道。
谈倩在碗掉进去的瞬间就站了起来，抽了张纸巾擦手：“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高叔叔，误伤了你我很抱歉。”
她对尹蔷道：“我不给这么碎嘴的人道歉。”
尹蔷脸霎时比锅底还黑。
谈妈妈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呢你？”
谈倩冷冷看了她妈一眼：“楚钰爸妈没了，只能跟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叔叔一起生活，他叔叔对他好，是因为楚钰的家庭曾经领养过他叔叔对他叔叔有恩。这些你们都知道，尤其是你尹老师，但你还在这编排些有的没的。楚钰是我朋友，谁说他我和谁过不去。”
她抓过一旁的羽绒服，套上便出了门。
谈妈妈脸色难看，听谈倩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懊悔，但尹蔷毕竟是她请来指导谈倩的，还是不得不哄着：“尹老师，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谈倩，她小孩子，太冲动了，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代她向你道歉。”
尹蔷抽着烟撇开脸。
高父还没明白：“小丫头生什么气呢，聊个天也没什么吧？”
他刚说完被他儿子瞪了一眼，只好讪讪闭嘴。
、
楚钰被先送回了家，还是直接送到楼下，不仅如此，下车的时候傅正铭还跟了下去。
戴天明在车里打哈欠：“原来傅叔也没断奶。”
傅瑶好笑，往前排爬去：“你这话敢当着我哥面说吗？”
戴天明积极认怂：“不敢不敢。”
进了楼。
楚钰道：“你快去送他们吧。”
傅正铭帮他摁了电梯：“那是傅瑶的妈妈，是我父亲的前妻。”
楚钰愣了下：“你下来跟我解释这个的吗？”
“你不是好奇吗？”
楚钰笑起来：“那也可以以后再说嘛，你快去送他们，早点回来。”
“你早点睡，别熬夜也别等，是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回X市，还要一早就起。”
电梯到了，楚钰推他：“知道啦，你快走吧，不然戴天明又要说我没断奶了。”
傅正铭失笑，摸了摸他头，却又听手机叮咚响起来。
“哥，我开车送那小孩，自己回去。你车库还有车吧，这车我就先开着，上班还你。”
傅正铭给楚钰看了一眼，拉着他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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