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深海女妖_伊人如婳似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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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深海女妖

  【第62章】深海女妖

  小姽闻声转过身来,“谁?”

  “深海女妖。”

  “深海女妖?她不是住在海里的吧?我可不会泅水。”

  荷蕊眸中闪过精光,“小姽你不必担心,如今深海女妖就囚在九天的炼狱婆竭米内,你亲自去问她就能知道答案。”

  深海女妖熟知情爱之事,若小姽不是孤陋寡闻,必然有所耳闻。

  “婆竭米在哪里?我能进去吗?”

  “就在西南五千里的伽罗山……那里无人把守。”

  也不需人把守。

  因为进入婆竭米的人,如果未持元帝金令,便是有去无回了。

  而因那里荒凉贫瘠,几千年也不一定有人经过,只要小姽偷偷的去,便会死的无声无息。

  “多谢荷蕊仙子。”说罢,小姽就要驾云而去的样子。

  “且慢!”荷蕊拦住她,“今日天色有异,恐会布雷列雨,小姽姑娘可明日再出发。”如果小姽今日与自己碰面后就离开了纵横阁,纬衡找不到对方必然唯荷蕊是问。

  所以小姽今日走不得!

  而小姽想了想觉得荷蕊的话很在理,于是点点头致谢:“多谢荷蕊仙子提醒。”

  “还有一事……”荷蕊似乎十分为难,又羞于开口。

  见状,小姽催促道:“还有何事?仙子但说无妨。”

  既如此,荷蕊也就直说了,“婆竭米乃九天禁地,不得元帝金令是不可以擅闯的……不过小姽姑娘非我界生灵,照理应当不受九天规矩束缚才是。”

  “可是小仙泄露此事,若被元帝知晓了,小仙会遭五雷轰顶之灾。所以小仙恳请小姽姑娘守口如瓶,不要告诉第三人是小仙告诉你深海女妖之所。”

  “这个自然。”荷蕊为了帮她才泄露天机,于情于理小姽也不能出卖对方,否则便真成了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了。

  “小姽对天发誓必定三缄其口,否则英年早逝。荷蕊仙子可以放心了吧?”

  “小姽姑娘严重了……”说是这么说,荷蕊却真的放心了。

  待明日小姽失踪,就没有谁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了。哪怕有一日她万幸被发现,有了今日之誓,她也不能任意供出自己。

  翌日,纬衡准时离开纵横阁。

  他每日都会出门半天,据说是查探玄天镜有没有异常,而元帝总喜欢又三天两头召见他,所以虽然住在一块儿,小姽和纬衡相处的时日其实并不多。

  婆竭米是上古古语,意思是有去无回之城。

  所以犯人关押在此地,根本无需看守,因为若无元帝金令是决计出不来的。

  小姽驾云来到婆竭米的大门,可却没有立即进去。她虽然单纯,却不是一味傻缺。

  自从发生了厉烊的事,她便长了心眼,若只是举手之劳她便也释然了,可如果真的要冒着遭受五雷轰顶的惩罚……她何德何能?又与荷蕊非亲非故,对方凭什么对她掏心掏肺?

  如果说荷蕊别无所图,她信才有鬼。

  总之这婆竭米是进不得的,可是不妨碍她问话深海女妖。

  “喂,里面有人吗?”

  小姽用千里传音术喊了好几声,里头却没有一个声音,难道荷蕊是骗她的?深海女妖并未关在里头?

  “如果里面有人,就应一声好吗?”半晌,还是一点回应也没有,小姽等得不耐烦了,“既然没有人,我便走了!”

  婆竭米里忽然传出苍老的声音:“等等!”

  小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是深海女妖在跟我说话吗?”

  “是……姑娘莫走,陪老妪说说话可好?”那深海女妖看来真的很怕小姽离开。

  她被关在这里十万年,日日夜夜都是一个人,她太寂寞了。

  好不容易有个丫头来到这里,深海女妖恨不能将她骗进来陪伴自己,可是那丫头一点也不傻,偏不进来,还一副待不住要离开的样子。

  “我今日来这里就是要和你说话……其实我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小姽。”

  “小姽姑娘,老妪耳力不佳,你可否进来说话。”

  对方这么急着引她入内,小姽越发觉得可疑。

  “你耳朵不好还听的清我的名字?你不是想骗我进来吧?”

  “……老妪怎会?”见对方不上当,深海女妖只好转移话题,“姑娘不是有话要问吗?请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小姽与深海女妖互不相识,便不怕对方笑话自己糊涂,所以事无巨细一一详说。

  直说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把事情说明白。

  那深海女妖不愧是通晓世间情爱的第一人,她一下子就知道这丫头被高人摆道。

  那人千方百计诱她在梦境里对自己食髓知味,也不知图她什么。

  “我从前也与他这般修炼过,却从不曾像梦中这样心跳如雷。这感觉很陌生,可是又好像很熟悉。”

  听到这里,连深海女妖也茫然起来……对方这情况,怎么与当初……那么相似?

  难道这丫头被抽了情丝?

  “丫头,你探进自己心元瞧瞧,是否有一缕红色丝线?”

  小姽依言照办,她的心元一片空荡,并无任何丝线。

  “看了,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了。”深海女妖确凿道,“每个女人的心元里都有一缕白色丝线,那是情爱之灵。当有一日爱上他人,情爱之灵便会成为赤红,变成情丝。如今你心元一无所有,只能证明你的情丝被人抽了。”

  倘若不是,也该存有白色情爱之灵才对。

  “被谁抽的?怎么抽的?我怎么才能找回来?”

  “这老妪又如何知道?抽取情丝之术是郸禅经上独有的禁术,你应该去问它的主人【元隐】才是。”

  郸禅经?不是纬衡用来救娘亲的上古卷轴吗?怎么又在元隐那里了?

  “谁是元隐啊?”

  闻言,深海女妖大吃一惊,“你不是仙人?那你是如何晓得我被关在婆竭米?即便你不是神仙,既然来到了九天,怎么能连元帝的名讳也不问问。”

  “原来元隐就是元帝陛下呀。”

  小姽看不到深海女妖的脸,却能清晰感觉到她叫到元帝名字时咬牙切齿的样子,难道是元帝将她关到这里的?

  “深海女妖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会被关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荒凉地儿?”

  “犯错?”深海女妖冷哼一声,“爱一个人有错吗?要错也是元隐有眼无珠之错。”

  看来果真与元帝有微妙的关系哪……小姽顿时好奇起来。

  “是元帝把你关起来的吗?你爱了谁?为何要说元帝有眼无珠?该不会……你爱的就是元帝陛下吧?”

  虽然不曾瞻仰过元帝的风采,但是听纬衡提起过,元帝年轻的时候可是九天第一美男。虽然如今老态龙钟,还是神采飞扬得很。

  那深海女妖大概是太寂寞了,才会与小姽说这么多。

  “老妪年轻的时候本是海神,后来与元隐一见倾心,我二人互生情愫,许下了天长地久之约。可原来元隐爱的是……”说到这里,深海女妖气得咬牙切齿,“堂堂九天上神喜好龙阳,真是我界耻辱。”

  “龙阳是谁?元帝爱她怎么就成了九天耻辱了?”

  “……”深海女妖总算明白这丫头涉世不深,也懒得跟她解释,自顾自道:“我为了保全他与九天的名声,修炼郸禅经上的禁术抽去他的无耻情丝,不想他后来察觉了,竟糟蹋我良苦用心,污蔑我不自爱与妖勾结,并将我扔到这婆竭米炼狱腐烂生蛆。”

  “这也是你不对在先。”小姽还在纠结龙阳是谁,又想到自己和元帝相似的遭遇,顿时对这位偷偷抽他人情丝的深海女妖没有好感,“别人爱谁是他的自由,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我说你这叫自作自受!”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就你懂?”小姽生气地冷哼,“我是不明白,但是你们这种自诩明白的人才最糊涂,爱或许是笑或许会哭,但一定心甘情愿。”

  “……”

  “你敢说你被关了这么久依旧甘之如饴?若你做不到,你便也不见得明白。好了,我陪你说话解闷你给我答案,我们各取所需如今也算银货两讫了。”

  说完,小姽鄙视地哼了一声便要潇洒离开。

  “回来!你回来!”

  可任凭深海女妖在后头嘶吼暴怒,她就是不回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同情!

  管她和元帝、龙阳三人谁是谁非,跟小姽一点干系也无。她还要查出来究竟是谁抽了她的情丝呢?

  数万年前,元帝不过刚刚登基,手腕还显稚嫩,得罪了不少上仙上神。恰在此时,元帝得到了云游归来的海神【珍月姬】的鼎力支持,二人便成为了不可多得的挚友。后珍月姬多次向元帝表白一一被拒,元帝推辞说无心情爱,只愿潜心修炼打理好九天一切政务。

  自此以后,珍月姬便潜心钻研男女之爱,并踏破三界十二洲为元帝寻求弃情绝爱修仙之法,就在珍月姬从先海神灵冢殿找出郸禅经时,竟发现元帝与其贴身仙童有着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若非亲眼目睹元帝陶醉地亲吻对方,珍月姬绝对无法相信堂堂九天之帝竟然沉迷于男色,传出去何止是九天的笑话,整个仙界将无法在三界十二洲立足。

  嫉妒和恼怒让珍月姬丧失自我,倘若元帝拒绝她的原因是其他女子,她或许还能释然,可是她居然败在一个小仙童手里,这等耻辱让珍月姬一生都无法接受。为了彻底断了元帝的无耻念想,珍月姬擅自开启郸禅经,修炼了上面专门毁人灵魂的禁术和抽人情丝之法。

  那个小仙童自然殒命于珍月姬之手,而因为杀害他的方法来自上古卷轴,元帝根本无法凭一己之力将对方救回来。不仅如此,珍月姬还抽了元帝的情丝,如果他不能爱她,便谁也别爱,一心治理九天最好。珍月姬经过一番不择手段终于达到目的,让那个小仙童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也保全了九天和元帝的颜面。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元帝发现情丝被抽,四处寻不到小仙童后整个人仿若癫狂。为了让他清醒,珍月姬只好将事实和盘托出,谁知元帝因此勃然大怒,诬陷她与妖魔勾结,还宣称她修炼郸禅经上的禁术是为了颠覆九天。

  自此,她从海神珍月姬沦落为深海女妖,本属于她父亲的上古卷轴也被元帝没收,成为他云霄殿的法宝。一旦爱错,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珍月姬从婆竭米仰望星空,不知此刻元隐在做什么?可还在为那个小仙童惆怅不已?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否会想起自己......一点点?

  小姽从婆竭米炼狱回到纵横阁后,纬衡也恰好归来。

  她开门见山地问他:“小衡,是不是元帝抽了我的情丝?”

  纬衡握杯的手突然怔住,他错愕地回视,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郸禅经的主人是元帝,他又被抽过情丝,一定通晓这禁术。除了他,还会有谁有本事做到?总不可能是纬衡干的!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你告诉我是不是便好了。”

  “……”他斟酌片刻,实在不明白短短几个时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情丝被抽走的,“不是。”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抽了我的情丝?”

  “……嗯。”

  他躲闪着眼睛,不愿与她对视。此情此景,她总算清醒过来。

  “不是元帝,难道是……是你对不对?”

  “……是。”

  “你为何要这样做?”她拍案而起,“你为何要害我?”

  闻言,纬衡也跟着站起身来,他紧紧握住小姽的手,任她挣扎也不放开。

  “小姽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小姽气呼呼第看着他,“总之你不要欺骗我!”

  “好,我不骗你!”纬衡满眼深情地凝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咬进心底,“小姽我爱你!”

  纬衡爱她?

  小姽一时懵了,傻傻不知如何回应。半晌,她才试探般问道:“难道不是朋友之间……”

  “不是!”他抓她更紧,“不是朋友的爱,是男女之情,我爱你,我想与你厮守,我想你只属于我,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

  她吓坏了,震惊了,半晌后甩开对方的手,大叫:“小衡你中邪了吧?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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