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在后山和上仙……嗯……修炼
【第56章】在后山和上仙……嗯……修炼
纬衡与倾曜一前一后离开茎洲后，小姽数人等了几乎一夜，也不见他俩回来任何一人。
如今狐女王已经得救的消息，墨潼还要亲自传与狐长老等人知晓。
还有灵洲搁置的大小事务以及狐女王离去时的交代叮嘱，种种种种，灵洲不可迟迟无主。
虽墨潼无心王位，可一时之间他又哪里去另择贤明，还是得暂且肩负重责，直到有能有德者真的出现。
思来想去后，墨潼嘱咐小姽暂且留下来静观其变，而他则先回灵洲处理琐碎事务了。
翌日辰时，纬衡终于姗姗而归。
他带回了凤玄机，带回了穷刹极翎，甚至带回了郸禅经，可却唯独没有带回厉烊。
小姽满腹的疑惑，可当她打算问个究竟时，却被流七制止了。
流七自小在菏泽洲便受人冷嘲热讽，因此他极会察言观色，这一次纬衡上仙回来后，流七第一时间觉察出他的不同。
明明仙还是那位仙，可是他的神色却与以前大有不同。究竟这一夜，纬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晓得了。
虽然有所怀疑，流七却不会蠢地去问，他只是挤眉弄眼地要小姽让纬衡好好歇息调整，有什么疑惑改日再问。
小姽虽然错愕还是点了头，可是纬衡却执意与她单独相处。
他先是三言两语打发了花世貌，又以凌厉的眼神逼退了欲言又止的流七，后带着稀里糊涂的小姽往茎洲腹地走去，说是有什么事要单独与她细说。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流七心里疯狂滋生，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坏事将要发生。
可是，那是纬衡上仙呀，他又怎么会伤害小姽公主？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纬衡贪婪地吸取这静谧的气息。能这样与小姽独处，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近日来，自从离开九天，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她独处的时候……
递还了凤玄机，纬衡本想将穷刹极翎赠与小姽防身的，可是她法力不足，珍宝在手反而容易招来祸患，还是待她嫁与自己时作为聘礼相赠吧。
“小姽，你可还记得当日在灵洲的承诺？”
承诺？纬衡说的不会是她冲动之下的婚嫁承诺吧？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且不止纬衡，倾曜也……所以，小姽无论如何不能嫁给纬衡。
“我记得……只是小衡……”
他已经知道她要说的答案，绝非令他欢喜的那种。
“不必说了，我懂。”若是以往的纬衡，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可如今的他，急火攻心，心中似有道声音不停在诱导着，他不能、不愿，也不会退让半步。
“你心不在我身上，要你嫁给我，实在为难你了……”
想不到纬衡看得这么通透，小姽大喜过望:“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纬衡又打断她，恳切地看着小姽，道:“倘若你不愿同我在一起，你是否可以答应我别与倾曜成亲？”
在纬衡看来，小姽没有爱上自己，只因为相处不够深，只要对方不嫁人，他便还有机会。
而如今，小姽想嫁的，恐怕也只有倾曜了！
“这……”小姽为难极了，在她看来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与嫁给不爱之人一样不幸福。
纬衡为何如此难为她？
“小衡，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不能？”纬衡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已经双目通红，他固执地看着她，势要一个答案不可。
“我……爱他。”
“……我知道。”纬衡冷冷道，“我没有阻止你心之所向，但是你可以不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相爱的人就该长相厮守。”
“那我呢？”纬衡落寞地低喃，“一厢情愿的人就只能独自痛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姽苦恼得很，如果自己早一点察觉心意，早一点斩钉截铁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两难的局面了。
“小姽，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你才刚满千岁，韶华伊始的女子最易悸动……”
“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不会变的。”
闻言，纬衡总算冷下脸来，“是吗？你当真确定？”
他忽然如此不可理喻，小姽顿时也来气了，“当然！即便一切重新开始，我依然会钟情于他……”
“好！”他勃然大怒，漠笑着讽刺对方:“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说到做到！”
言毕，也不给小姽反应的时间，纬衡施法一掌让小姽顿时陷入昏睡。
睡着的她，可爱多了，仿若灵徵寺内那般心无旁骛。
纬衡轻轻将小姽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痴迷地眷恋着她的模样，眉、眼、鼻、口、腮……
他一寸一寸慢慢地爱怜地抚摸每一处肌肤，所谓爱不释手，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庄重又着迷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如情人间呢喃:“睡吧，待你醒来后，一切便重新开始了。”
……
一阵古老咒语后，一缕红色的丝线从小姽的胸腔处逸了出来，纬衡见状，连忙将它收进染了灵徵童子心上血的红线里封存。
她爱上倾曜的这缕情丝从此便交由他贴身保管了，从今往后，她生一缕，他便抽一缕，直到她的心里长出来只属于他的那一缕。
半个时辰后，小姽快要醒来，而纬衡此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花世貌一脸不情愿地被流七拉了出来。花世貌一路腹诽:流七这个“伪君子”，说什么担心纬衡与小姽孤男寡女损了狐公主清誉，分明是他在替倾曜盯梢。
花世貌总算瞧出来了，这个流七为了拜师学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怀疑起纬衡上仙的为人了？
上仙偏偏君子，为人正派，怎么会趁人之危？即便孤男寡女发生了点什么香艳之事，也多半是小姽主动的。
说到底，花世貌更不信任小姽为人多一些。再说了，论才论貌，纬衡上仙配小姽绰绰有余，甚至，可能还比倾曜那眼高于顶的极魔更适合她。
“我说流七你别多管闲事了好吗？小姽是个大姑娘了，她爱与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别跟个天眼似的……哎，你拽我干什么？还挤眉弄眼的……”
花世貌的啰嗦止在了喉间，他顺着流七的视线，竟然看到……小姽和纬衡正旁若无人地在亲吻！
且，还躺在地上亲？也不知是亲，还是亲热了。
不过看他俩衣衫整齐的样子，应该还没来得及吧……咳咳！
“走吧！”任是花世貌这种经验丰富的，也看得面红耳赤，更别提流七这愣头青了，臊得目瞪口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看不出来上仙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做起事来还真是有够禽兽不如的。
算了算了！与他们又有何干？
早闻灵狐性媚，这种双修之术对于白狐一族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所谓家常便饭就是要多吃多喝嘛。
怪不得上仙二人打发了他们，偏偏跑到如此隐蔽之处。
花世貌和流七面红耳赤狼狈离去后，纬衡总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小姽。
此刻，她正努力睁着惺忪睡眼，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小衡，你怎么在亲我？”
有一件事，确实被厉烊料准了，郸禅经确有改变人情爱心意的法术，那便是移情术，也就是抽了情丝使人遗忘真爱。
抽了情丝后，事主记得前尘全部往事，却唯独忘了悸动的感觉。好比一个记得苹果可以吃的人，却忘了苹果是什么味道。
小姽如今，就是这个状态。她记得她的一切，甚至记得与倾曜的双修，可是她心里也只记得那是“修炼”，而无半点欢爱的滋味。
这种感觉怪怪的，又似乎理所当然。
就像她一醒来就看到纬衡在吻她，感觉也十分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小姽，”纬衡不答反问，试探地看着对方，“你可记得你爱着谁？”
“爱谁……”不久前她好像才说过，她爱倾曜。只是她为何要这么说？她对倾曜分明只是友谊……或许她像爱一个朋友那样爱他吧？
“我爱你们大家啊！”她恍然大悟，答得铿锵有力，半晌，又噗嗤笑出声，“我好像记得我刚才还说要嫁给倾曜来着，真是糊涂了！”
听到她这么说，纬衡彻底放下心来。
为了防止她再纠结方才她那番“胡言乱语”，纬衡急忙转移话题，“适才你问我为何吻你……”
她果然上钩，好奇得很，“是呀！究竟为什么呀？”
“还不是从前答应过要助你修炼，如今总算得了时机，想兑现承诺罢了。”
他双目清明，不见半点异色。小姽不疑有他，兴高采烈极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说着就要脱他的衣裳，“我们快些双修吧！”
他虽然手段卑劣了，可若真要他在此时趁人之危，纬衡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他抽走了小姽的情丝已是自私自利，若她没有爱上自己，纬衡发誓绝不碰她。
“我如今想想还是改日吧，昨日与厉烊一战有些伤了元气，还是待我恢复了再助你修炼吧？”
闻言，小姽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手，“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她又变回了那个执迷于双修之术的小姽，纬衡心中欢喜，他有机会了。可是，这代表任何人也有机会。
而他，不许别人有机会。
“小姽，既然我答应过你，一定会信守承诺……不如你随我回九天小住，也好等我痊愈了尽快助你修炼？”
小姽大喜，“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娘亲出门了，哥哥回家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去处，不如陪你回天上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好之时，便是我功力大增之日。
“那就……”纬衡忍俊不禁地“感激涕零”，“……有劳你了！”
“不有劳不有劳！”小姽谦虚摆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仿若人生初见。
话说那流七与花世貌刚回到主殿，就看到倾曜主仆三人也回来了。
怎么整好这时候！
“少尊……”
“她在哪儿？”
“她、她……”流七结结巴巴的，“她在……”
这让他怎么说嘛？流七扯了扯花世貌的袖子，对方却左顾右盼就是不与他对视，看来是不愿蹚这浑水了。
也罢！少尊总会知道的！
“小姽在后山和上仙……嗯……修炼吧？”
对方虽然说得隐晦，倾曜还是能从其窘红的脸猜出弦外之音。
可是小姽真的这么反复无常吗？倾曜不信。
等他赶到后山，那二人早已人去无踪。他施法一寻，整个茎洲都没了小姽的气息，看来纬衡是带着她离开了。
墨潼回到灵洲后，众望所归地继承了王位。他成为一洲之主后下达的头一个指令便是号令族类全力击杀厉烊。
且发下书涵告知赤目洲的新郎君，若其窝藏厉烊，则灵洲与赤目洲的和平将不复存在。
那位新郎君乃厉烊表弟，为了争夺首领的位置早与厉烊生下嫌隙，如今有人愿意帮忙除掉心头大患，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庇护眼中钉。
如今十二洲，已无一族愿意窝藏厉烊，天魔两界又非他可容身之所，也就只剩下人间可暂且隐匿。墨潼在墨染的衣冠冢前立下誓言，定要亲自手刃厉烊。
且说小姽随纬衡回了九天之后。
纬衡亲自将郸禅经送回云霄殿，元帝十分信任他，并未打开查看就命聆听兽带下去封存。
“此行可是顺利？”
纬衡是仙灵精气所幻化的神，虽然生于仙台殿，可元帝一直待他如手足，堂前他们是君臣，堂外他们是朋友。他对纬衡的关心，丝毫不比其师东澜元神少。
“多谢元帝关怀，”纬衡神色自若，“此行一切顺利。”
“那就好。”元帝由衷慰然。
“元帝，那通天灵……”
纬衡刚一发声，元帝便不痛快地打断了他。
“你以为本帝是为了通天灵才过问你？”他渴求通天灵不假，但也没急功近利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倘若纬衡果真这么误会他，元帝觉得伤怀，“纬衡，本帝待你亲如手足，即便将来你炼不出通天灵气，本帝亦不后悔将郸禅经借你一用。”
他总归是九天之首，以造福苍生为己任，比起个人利益，元帝始终更关心天下福祉。
“请元帝宽宥，是纬衡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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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衡与倾曜一前一后离开茎洲后，小姽数人等了几乎一夜，也不见他俩回来任何一人。
如今狐女王已经得救的消息，墨潼还要亲自传与狐长老等人知晓。
还有灵洲搁置的大小事务以及狐女王离去时的交代叮嘱，种种种种，灵洲不可迟迟无主。
虽墨潼无心王位，可一时之间他又哪里去另择贤明，还是得暂且肩负重责，直到有能有德者真的出现。
思来想去后，墨潼嘱咐小姽暂且留下来静观其变，而他则先回灵洲处理琐碎事务了。
翌日辰时，纬衡终于姗姗而归。
他带回了凤玄机，带回了穷刹极翎，甚至带回了郸禅经，可却唯独没有带回厉烊。
小姽满腹的疑惑，可当她打算问个究竟时，却被流七制止了。
流七自小在菏泽洲便受人冷嘲热讽，因此他极会察言观色，这一次纬衡上仙回来后，流七第一时间觉察出他的不同。
明明仙还是那位仙，可是他的神色却与以前大有不同。究竟这一夜，纬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晓得了。
虽然有所怀疑，流七却不会蠢地去问，他只是挤眉弄眼地要小姽让纬衡好好歇息调整，有什么疑惑改日再问。
小姽虽然错愕还是点了头，可是纬衡却执意与她单独相处。
他先是三言两语打发了花世貌，又以凌厉的眼神逼退了欲言又止的流七，后带着稀里糊涂的小姽往茎洲腹地走去，说是有什么事要单独与她细说。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流七心里疯狂滋生，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坏事将要发生。
可是，那是纬衡上仙呀，他又怎么会伤害小姽公主？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纬衡贪婪地吸取这静谧的气息。能这样与小姽独处，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近日来，自从离开九天，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她独处的时候……
递还了凤玄机，纬衡本想将穷刹极翎赠与小姽防身的，可是她法力不足，珍宝在手反而容易招来祸患，还是待她嫁与自己时作为聘礼相赠吧。
“小姽，你可还记得当日在灵洲的承诺？”
承诺？纬衡说的不会是她冲动之下的婚嫁承诺吧？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且不止纬衡，倾曜也……所以，小姽无论如何不能嫁给纬衡。
“我记得……只是小衡……”
他已经知道她要说的答案，绝非令他欢喜的那种。
“不必说了，我懂。”若是以往的纬衡，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可如今的他，急火攻心，心中似有道声音不停在诱导着，他不能、不愿，也不会退让半步。
“你心不在我身上，要你嫁给我，实在为难你了……”
想不到纬衡看得这么通透，小姽大喜过望:“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纬衡又打断她，恳切地看着小姽，道:“倘若你不愿同我在一起，你是否可以答应我别与倾曜成亲？”
在纬衡看来，小姽没有爱上自己，只因为相处不够深，只要对方不嫁人，他便还有机会。
而如今，小姽想嫁的，恐怕也只有倾曜了！
“这……”小姽为难极了，在她看来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与嫁给不爱之人一样不幸福。
纬衡为何如此难为她？
“小衡，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不能？”纬衡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已经双目通红，他固执地看着她，势要一个答案不可。
“我……爱他。”
“……我知道。”纬衡冷冷道，“我没有阻止你心之所向，但是你可以不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相爱的人就该长相厮守。”
“那我呢？”纬衡落寞地低喃，“一厢情愿的人就只能独自痛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姽苦恼得很，如果自己早一点察觉心意，早一点斩钉截铁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两难的局面了。
“小姽，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你才刚满千岁，韶华伊始的女子最易悸动……”
“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不会变的。”
闻言，纬衡总算冷下脸来，“是吗？你当真确定？”
他忽然如此不可理喻，小姽顿时也来气了，“当然！即便一切重新开始，我依然会钟情于他……”
“好！”他勃然大怒，漠笑着讽刺对方:“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说到做到！”
言毕，也不给小姽反应的时间，纬衡施法一掌让小姽顿时陷入昏睡。
睡着的她，可爱多了，仿若灵徵寺内那般心无旁骛。
纬衡轻轻将小姽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痴迷地眷恋着她的模样，眉、眼、鼻、口、腮……
他一寸一寸慢慢地爱怜地抚摸每一处肌肤，所谓爱不释手，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庄重又着迷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如情人间呢喃:“睡吧，待你醒来后，一切便重新开始了。”
……
一阵古老咒语后，一缕红色的丝线从小姽的胸腔处逸了出来，纬衡见状，连忙将它收进染了灵徵童子心上血的红线里封存。
她爱上倾曜的这缕情丝从此便交由他贴身保管了，从今往后，她生一缕，他便抽一缕，直到她的心里长出来只属于他的那一缕。
半个时辰后，小姽快要醒来，而纬衡此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花世貌一脸不情愿地被流七拉了出来。花世貌一路腹诽:流七这个“伪君子”，说什么担心纬衡与小姽孤男寡女损了狐公主清誉，分明是他在替倾曜盯梢。
花世貌总算瞧出来了，这个流七为了拜师学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怀疑起纬衡上仙的为人了？
上仙偏偏君子，为人正派，怎么会趁人之危？即便孤男寡女发生了点什么香艳之事，也多半是小姽主动的。
说到底，花世貌更不信任小姽为人多一些。再说了，论才论貌，纬衡上仙配小姽绰绰有余，甚至，可能还比倾曜那眼高于顶的极魔更适合她。
“我说流七你别多管闲事了好吗？小姽是个大姑娘了，她爱与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别跟个天眼似的……哎，你拽我干什么？还挤眉弄眼的……”
花世貌的啰嗦止在了喉间，他顺着流七的视线，竟然看到……小姽和纬衡正旁若无人地在亲吻！
且，还躺在地上亲？也不知是亲，还是亲热了。
不过看他俩衣衫整齐的样子，应该还没来得及吧……咳咳！
“走吧！”任是花世貌这种经验丰富的，也看得面红耳赤，更别提流七这愣头青了，臊得目瞪口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看不出来上仙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做起事来还真是有够禽兽不如的。
算了算了！与他们又有何干？
早闻灵狐性媚，这种双修之术对于白狐一族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所谓家常便饭就是要多吃多喝嘛。
怪不得上仙二人打发了他们，偏偏跑到如此隐蔽之处。
花世貌和流七面红耳赤狼狈离去后，纬衡总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小姽。
此刻，她正努力睁着惺忪睡眼，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小衡，你怎么在亲我？”
有一件事，确实被厉烊料准了，郸禅经确有改变人情爱心意的法术，那便是移情术，也就是抽了情丝使人遗忘真爱。
抽了情丝后，事主记得前尘全部往事，却唯独忘了悸动的感觉。好比一个记得苹果可以吃的人，却忘了苹果是什么味道。
小姽如今，就是这个状态。她记得她的一切，甚至记得与倾曜的双修，可是她心里也只记得那是“修炼”，而无半点欢爱的滋味。
这种感觉怪怪的，又似乎理所当然。
就像她一醒来就看到纬衡在吻她，感觉也十分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小姽，”纬衡不答反问，试探地看着对方，“你可记得你爱着谁？”
“爱谁……”不久前她好像才说过，她爱倾曜。只是她为何要这么说？她对倾曜分明只是友谊……或许她像爱一个朋友那样爱他吧？
“我爱你们大家啊！”她恍然大悟，答得铿锵有力，半晌，又噗嗤笑出声，“我好像记得我刚才还说要嫁给倾曜来着，真是糊涂了！”
听到她这么说，纬衡彻底放下心来。
为了防止她再纠结方才她那番“胡言乱语”，纬衡急忙转移话题，“适才你问我为何吻你……”
她果然上钩，好奇得很，“是呀！究竟为什么呀？”
“还不是从前答应过要助你修炼，如今总算得了时机，想兑现承诺罢了。”
他双目清明，不见半点异色。小姽不疑有他，兴高采烈极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说着就要脱他的衣裳，“我们快些双修吧！”
他虽然手段卑劣了，可若真要他在此时趁人之危，纬衡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他抽走了小姽的情丝已是自私自利，若她没有爱上自己，纬衡发誓绝不碰她。
“我如今想想还是改日吧，昨日与厉烊一战有些伤了元气，还是待我恢复了再助你修炼吧？”
闻言，小姽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手，“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她又变回了那个执迷于双修之术的小姽，纬衡心中欢喜，他有机会了。可是，这代表任何人也有机会。
而他，不许别人有机会。
“小姽，既然我答应过你，一定会信守承诺……不如你随我回九天小住，也好等我痊愈了尽快助你修炼？”
小姽大喜，“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娘亲出门了，哥哥回家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去处，不如陪你回天上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好之时，便是我功力大增之日。
“那就……”纬衡忍俊不禁地“感激涕零”，“……有劳你了！”
“不有劳不有劳！”小姽谦虚摆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仿若人生初见。
话说那流七与花世貌刚回到主殿，就看到倾曜主仆三人也回来了。
怎么整好这时候！
“少尊……”
“她在哪儿？”
“她、她……”流七结结巴巴的，“她在……”
这让他怎么说嘛？流七扯了扯花世貌的袖子，对方却左顾右盼就是不与他对视，看来是不愿蹚这浑水了。
也罢！少尊总会知道的！
“小姽在后山和上仙……嗯……修炼吧？”
对方虽然说得隐晦，倾曜还是能从其窘红的脸猜出弦外之音。
可是小姽真的这么反复无常吗？倾曜不信。
等他赶到后山，那二人早已人去无踪。他施法一寻，整个茎洲都没了小姽的气息，看来纬衡是带着她离开了。
墨潼回到灵洲后，众望所归地继承了王位。他成为一洲之主后下达的头一个指令便是号令族类全力击杀厉烊。
且发下书涵告知赤目洲的新郎君，若其窝藏厉烊，则灵洲与赤目洲的和平将不复存在。
那位新郎君乃厉烊表弟，为了争夺首领的位置早与厉烊生下嫌隙，如今有人愿意帮忙除掉心头大患，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庇护眼中钉。
如今十二洲，已无一族愿意窝藏厉烊，天魔两界又非他可容身之所，也就只剩下人间可暂且隐匿。墨潼在墨染的衣冠冢前立下誓言，定要亲自手刃厉烊。
且说小姽随纬衡回了九天之后。
纬衡亲自将郸禅经送回云霄殿，元帝十分信任他，并未打开查看就命聆听兽带下去封存。
“此行可是顺利？”
纬衡是仙灵精气所幻化的神，虽然生于仙台殿，可元帝一直待他如手足，堂前他们是君臣，堂外他们是朋友。他对纬衡的关心，丝毫不比其师东澜元神少。
“多谢元帝关怀，”纬衡神色自若，“此行一切顺利。”
“那就好。”元帝由衷慰然。
“元帝，那通天灵……”
纬衡刚一发声，元帝便不痛快地打断了他。
“你以为本帝是为了通天灵才过问你？”他渴求通天灵不假，但也没急功近利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倘若纬衡果真这么误会他，元帝觉得伤怀，“纬衡，本帝待你亲如手足，即便将来你炼不出通天灵气，本帝亦不后悔将郸禅经借你一用。”
他总归是九天之首，以造福苍生为己任，比起个人利益，元帝始终更关心天下福祉。
“请元帝宽宥，是纬衡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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